“就是——”手机里传来声音，下一秒寒时升点了挂断。他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抹掉唇角粘腻的液体，红着眼咬了上去。

“我和顾惠表白成功了！”

同时响起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挂机，请稍候再拨……”

章辉：……

“不是？怎么给我挂了？！”

于是他又给温不书打了过去，没人接。

可怜的章辉，还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或者是回去的路上又碰见那些混混了？他越想越慌，一连串的消息发过去，就跟那个有去无回的漂流瓶一样，石沉大海，对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回的。

他完全不知道，寒时升挂了他的电话后，抱起温不书就回了房间，还反手把房门锁上了。手机在客厅里兀自响着，没人有功夫搭理它。

至于温不书的手机，他开了免打扰。

那股邪火消下去之后，温不书才懒懒的问道：“刚才章辉要说什么？”

寒时升捏着他的右手亲了亲掌心淡淡的细痕，闻言顿了一下，道：“没听见，我给挂了。”

他露出点抱歉的神色，起身去客厅沙发上拿起手机，看着章辉发来的99+陷入了沉思。

干脆拨了电话过去，章辉接的挺快，声音愤怒：“我说！你们俩什么情况啊？！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知道我有多么煎熬吗？！”

寒时升默默把手机拿远了点，开口道：“抱歉，刚才有点要紧事处理。”

他重新躺回温不书身边，悠闲道：“说吧，怎么了？”

章辉突然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学霸也在吧？”

温不书道：“我在。”

寒时升莫名其妙：“什么事儿？还得我俩都在才能说。”

“就是……呃……”章辉有点不好意思，但兴奋道：“不是送顾惠她俩回家吗，然后我就……表白成功了！我成功了！靠！”

“我操。”

寒时升和温不书对视一眼，忍不住感叹：“你小子可以啊，真不怕死。”

温不书语气轻松道：“牛逼，祝福你们。”

章辉可能真的有点儿激动，又有点紧张，语无伦次道：“讲真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妈的居然成功了，那我们以后就是情侣了呗？我靠！我这就变成她男朋友了？！”

寒时升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正常，刚开始都有点别扭。时间久了就好了，别有那么大压力。”

“真的吗？”章辉问道：“她也会这么觉得吗？”

寒时升想了下，犹豫道：“那我不清楚，我当时和不书在一起的时候……”

温不书猛的捂住他的嘴，吃惊的做口型：你在说什么？

寒时升眨眨眼，颇为无辜的问：不能说吗？

他俩还在眼神对峙的时候，章辉听突然没了声音，催促道：“啥啊寒哥，你跟学霸在一起怎么了？”

温不书回答他：“没怎么，顾惠性格那么好，我觉得你和她正常相处就行。”

章辉纠结道：“但我们关系都变了，应该有点改变吧？”

“改变？”温不书一愣，疑惑道：“你指什么？”

“就！牵手啊拥抱啊什么的……”章辉理所当然道：“谈恋爱嘛！”

这个……温不书还真不知道怎么答。牵手拥抱什么的，他没跟寒时升在一起前也常做啊，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没等他答，章辉又道：“不过这要看顾惠是怎么想的，我尊重她。她不愿意我肯定就不能多想。”

那倒也是，顾惠不愿意，他做了不就是找死吗。

电话挂了，任由章辉独自烦恼去。

寒时升捏着温不书的下巴质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说？”

“他俩都成了，顾惠都知道他不能知道？”

温不书求饶，软声道：“说说说，没不让你说……”

“那你捂我嘴？”寒时升强硬的捏着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问道：“你觉得我拿不出手还是怎么？”

“不是这意思……”

温不书看他的眼神有点委屈，又有点难过。他也想在人前大大方方的牵寒时升的手，也想告诉他们自己谈了个又帅又聪明对自己又那么好的男朋友啊。

几乎是立刻，寒时升就心软了，他松了手上力度，捧着温不书的脸，声音温柔但坚定的说道：“我凭本事找的男朋友，没伤天没害理，怎么就不能说了？”

他像安慰温不书，又像说服自己：“你爱我我爱你的事儿，用不着别人多嘴。”

温不书想，要是寒时升爱上了一个女孩，那她会享受多少人艳羡的目光啊。她拥有一个，绝对承认她、并且以爱她为荣的爱人。

可是他们爱对方，是理所应当。哪怕瞒着所有人，也是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