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人瞬间语塞,也不知主神大人是在夸她,还是在点她?
索性就不接这茬了,她巧笑嫣然,“我唤异兽军去扰乱盟军,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夫君可要小心呢?绾绾会时时挂念的。”
在西山眺望北方的帝芮,忍不住用舌尖顶了顶腮,他的声音忽就轻喃下来。
“真挂念,就别逗留马场了,早些回来,嗯?”
明明没分离几日,也不知是谁,在海东青在空中催促盘旋了那么多圈后,还将她抵在榻上一遍又一遍的磨撞,那股甜腻的滋味,现在忆起还叫人心乱如麻。
而他的神音仿佛回到了那天,在床榻上求欢的语气,“卿卿再多心疼我几次,嗯?”
停!
阿绾勒令自己回神,含糊不清应了句“知晓了”,便彻底屏蔽掉意识内的9725。
9725是天道出品的系统,本该是毫无情绪波动的,但此刻它也止不住的想。
阿绾宿主撩人就罢了,它已经习以为常,但主神大人那股暗戳戳的拈酸吃醋,又是什么鬼?难道天道降大任于它,只是为了扮演他们Play中的一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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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股羞劲,阿绾是没再敢去招惹秦嬴。
马场枯燥,无乐子可寻,阿绾为了等异兽军,只得忍受这股枯燥,幸而还有秦嬴驯马可以观赏,否则真不知要如何打发时间。
秦嬴的术法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他明明没有异能,但术法在他身上融会贯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伯虞异石辅助的关系。
赤娇弋每每偷窥,都忍不住感慨,“秦大哥真是天生的御马人。”
阿绾站在她的身后,“是吧?我也这般觉得。”
赤娇弋愣了一下,羞愧低头,“驯师,哦不,夫人,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单纯欣赏。”
阿绾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那怎么了,听闻在北域,见到喜欢之物,都要拼尽全力追到手,才算不枉此生,你不是说,秦嬴是你的反蛊之人?”
其实赤娇弋的年纪不大,她被驱逐出卫都时,也就是豆蔻年华,如今十年过去,除了肤色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唯一变化的,便是她的神态。
最初的青涩少女,一旦知晓了情事,从此便添了层妇人韵味。
熟得刚刚好。
赤娇弋见阿绾的神色不似作假,有些忐忑,“可秦大哥心悦你。”
阿绾扶额,立刻撇清,“你误会了,我夫君另有其人,你再这般拉郎配,我夫君又要醋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帝芮:“……”
赤娇弋眸中亮起了光,“驯师的意思是,秦大哥并无心悦之人?”
阿绾挑了挑眉,“有……”
见人面色呆愣,她又打趣笑道:“不过死了。”
赤娇弋一时瞪圆了眼。
“我好心奉劝你,死去的发妻在男人心里,就如同天上可望不可及的明月,月光每日照在他身上,那可是挥之不去的白光,你还是及时止损,免得被彻底伤了心。”
阿绾的奉劝根本没入她心,赤娇弋心中雀跃,彷佛听到了这二十三年最好的消息。
“驯师,可我又不扯他的明月,我只想做他的掌中痣。”
阿绾切身感受到她心中所喜,不再泼冷水,另问起她最关心之事。
“你能告诉我,那日你说的反蛊,究竟是什么吗?”
这话头成功转移了赤娇弋的注意力,她再次感受了下驯师身上的巫术异能,暗自腹诽,驯师若是遇上了反蛊之人,定不会再这样问她了,毕竟,那是完全控制不住的命定。
“驯师可知,你身上有轮回也抹不掉的情劫?”
离了个大谱。
这是阿绾的第一反应。
“反蛊之人,是唯一能为巫者消孽之人,他不受巫者蛊惑,只有反蛊之人真心实意爱上了巫者,应了此劫,蛊便能消融。”
阿绾蹙眉,“若遇不到,或那人无法真心实意爱上呢?”
赤娇弋敛下了眼,“那这巫术会烙在巫者的神印里,生生世世都要被阿祖赋命,直到应劫才罢。”
说到此处,她也笑了,“我的巫术不强,堪堪只能驯马,可既得了巫术,就不得不应劫,说实话,这辈子能遇上秦大哥,我很知足了。”
阿绾的神色愈发迟疑,她眉头紧锁,“你怎知他是你的反蛊之人?”
赤娇弋抬眸与阿绾对视,“驯师,反蛊之人,一旦遇上了,巫者自会知晓的,看来驯师的夫君,也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你都未曾见过他,何出此言?”阿绾有些不悦。
赤娇弋笑着摇首,“我先前也像驯师这般,不信什么命定,与木格做了十年夫妻,也从未臣服于他,可我一见到秦大哥,就身心发软,这种反骨,没体会过的巫者,是不会理解的。”
“反蛊者,是唯一能治得住巫者,巫者也心甘情愿臣服之人。我只需瞧驯师之态,便知驯师还未遇上。”
“……”这话说得阿绾哑口无言,她忍不住哼哼,“只因你是个恋爱脑罢了。”
赤娇弋也没有反驳,她眼神明亮,笑得十分狡黠,“驯师的巫术这般强大,却不信此蛊,那肯定是生生世世都在阿祖的赋命之中了。”
“……”反驳你一下也没必要这般诅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