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只有等施术之人散了法术,空间自会恢复如常。”
阿绾蹙眉,还有这等被动之事?
回首望向后头的丧尸军,阿绾理了理裘皮,将其收好,传音筒感应了片刻,银狗和异鹿所带的丧尸群,应是在山的另一头,她立刻传告指令。
待那头应了,阿绾转而对翟离说:“翟将军,我的异兽军在那头,你去与它们会师,须统管得当,不可自伤残杀,明否?”
“翟离遵令!”
悉悉索索一刻钟后,丧尸军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阿绾把玩着手中的传音筒,诱玄猫和尺玉变成普通山狸大小,一切就绪,她对着面前的空地开口诱道。
“当家,妾身乃王畿驯兽师,君侯听闻此地异兽泛滥,命妾身前来相助,此二兽为我所制的灵宠,不会伤人。”
说罢她戚戚然捂了捂腹部,“然,妾一路食不果腹,又逢天寒地冻,本无意打扰留宿,只盼当家可否通融一二,予口热汤解寒?”
是的,异石阵无解,那她入阵不就好了吗?
半晌。
面前的空无终是逐渐有了形态,眼前燃起了灯火亮色,客栈虽未现全貌,但也瞧见了门面,牖窗内有个探头探脑的年轻壮士,正直勾勾盯着她。
“驯师前来相助,是我等怠慢了驯师!”
他回望内里,不知对着何人小声央求,“姐夫,就让人进来吧,她一个弱女子,顶多会些法术驯兽罢了,怎可在深山草眠露宿?”
一旁的游侠也跟着相劝,“是啊当家的,人一女官,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之人?”
“不可,将热汤端予她便罢!”
“这!你!”
“……”
又是一阵小声争执,阿绾并不急,未几,方才那位直勾勾盯着她的年轻壮士,从牖窗里伸出一盏热汤,急红的面上带着歉意。
“驯师,喝口热汤吧!”
阿绾勾了勾嘴角,妖娆上前行礼,伸手欲接,抬起小指不经意间勾了勾那壮士的手。
“当家怜惜妾身,妾身感激不尽。”
说时迟那时快,小指触摸到的一瞬间,雪塘客栈的小舅子魂体都酥麻了起来,阿绾的意识体借着这空间的媒介,惑意盈盈的直接步入了客栈!
客栈内里与寻常食肆相差不大,但众人各坐其位,稳然不动,皆直勾勾盯着阿绾的意识体。
她没有多看,手腕白镯的异能瞬间感召到了异石阵的阵眼,在二层阁楼的男子身上,果然是残识的力量。
阿绾的意识体疾步而上,客栈内的空间随着她的快速踏入,里头的场景就像有异物落入水一般,溅起的波动使得画面逐渐扭曲起来。
秦嬴望着那愈发波动的人影,眼见着她毫无阻碍上了二层,心下大骇,果真这诡异妖媚的女子有诈!
阿绾行至秦嬴面前,熟能生巧唤起蛊惑之力,说起她那百试百灵的说辞,“当家,这个异石是我夫君之物,怎会落在你的手中?可是你残害了妾身的夫君?”
“不!这是恩公之物!我怎会残害恩公?!”
阿绾的人影好似松了口气,她伸手上前勾出秦嬴手中异石,“既是这般,可否让妾身再感召一番夫君的异能?”
一道白光在扭曲波动的客栈内闪起,众人下意识闭上双目,只有秦嬴眼睁睁看着那女子的身影将异石的异能吸入了她手腕的镯子中。
“嗯,够了,剩下的就给予当家守住客栈,谢谢当家善意的热汤了。”
似乎只在一刹那间,阿绾的意识体回到了温绾的躯壳内,她接过热汤一饮而尽,将碗盏递回给小舅子。
“妾身就此拜过。”
小舅子魂体一激灵,忽而回神,他下意识缩回了手,雪塘客栈很快恢复了正常。
“奇怪,方才是什么白光那般刺眼?”
“出现幻觉了吧?”
“或许是,那驯师离开了?”
“离开了,希望基雪塘的异兽赶紧驱散呀!”
“是啊,是啊,得赶紧啊……”
雪塘客栈的一层恢复了以往喧嚣,只有站在二层厢房前的秦嬴,紧握手中异石,手有余颤,神情有些许恍惚,他茫然下楼寻到后院的妻子。
“卿卿,我好似犯了大错,那女子,真是恩公的妻吗?”
一面色苍白僵硬的女子眼神空洞,好似没听清秦嬴所言,只喃喃地说:“夫君,我越来越冷了,异石可是要维持不住我们的尸首了?”
秦嬴面色苦痛,他轻抚女子面庞,“卿卿勿怕,我与卿卿生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