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伍长!快起来!有人被异兽追赶,往我们这来了!”
肖伍长迷糊惊醒,听清了杜恺所言,他立马起身唤人,边唤还不忘追问:“可听出是什么异兽?”
“跑得很快,数量很多。”
无人质疑土系对危险的预判,几人纷纷起身防备,警惕望着四周,陡坡下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这下他们都瞧见了,是先前一同围剿异蛇的钟慕良几人,围蛇失败,众人都四处逃散开来,他们是从左面跑来的,那头兽洞最多。
“钟慕良,你们这是?”
“异鼠窝!很凶!快跑!”
“尔等衰匹夫!”
“别往这头来啊!”
树下众人一阵咒骂,只见钟慕良后头的异鼠,各个如豹子那般大,鼠目在夜色中亮得骇人,几人纷纷唤异能阻挡,但收效甚微,异鼠很快就冲破了他们的异能墙,像是被刺激得厉害,扑得更凶狠了。
见状,几人不再出手,逃得逃,爬得爬。
桑树精:别上来别上来啊,那些臭东西会啃桑根的!
桑树精的恐慌惊醒了在树梢上吸收异能的温绾,阿绾稳住摇晃的树干,睁开了眼,她的身形不再枯瘦,颧骨不再突出,气色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有气无力。
察觉下头的动静,阿绾眯了眯眼,感受了全身的异能后,她打了个哈欠。
“下去!”
正在攀爬桑树的几人瞬感被什么东西命令住,双手不由自主放弃了攀爬,落回了地面,那种极度恐惧但身体无法动弹的感觉,令几人都瞪大了瞳仁。
阿绾瞧见马上要奔到面前的异鼠,嫌弃得皱眉,声音下意识放大,“滚!”
深夜的桑木似乎震出一股气流,所有异鼠都被这气流掀了几个跟头,从陡坡处滚了下去……
险些被异鼠追上的钟慕良呆呆抬首,桑树上的女子,仿若天女降临,刚起了这么一个念头,他就晕了过去。
树梢将阿绾扶下地面后,桑树精继续屹然不动,装死。
众人见到落地的女子,正是先前在山脚下被众人打趣的温姑娘,他们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何为驯兽师了,可眼下磕磕绊绊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他……温,温姑娘……”
“你们吵到我休憩了,将这些人带走。”阿绾示意倒地昏迷的钟慕良等人。
身后茫然的几人纷纷点头,争相去抬人,再回首时,温绾已经不见了,但没人再敢东张西望,他们深深记得那清醒等死的恐慌,纷纷远离了桑木。
桑树梢上,阿绾随意靠坐,“是我吸收了太多木系异能,才能与你同语的?”
桑树精有些苦涩,“驯师能通万物之语,不敢不从。”
阿绾眼底骤然一亮,她的巫术异能竟是这样吗?
这敢情好,西山空地这么多,她只要大肆驯养异植,不仅能得到木系异能,还兼得水土异能,这可不止她一人受益!
长期下去,这片山林简直就是为净水营和净氧营量身打造的,且土能还可以为营地藏身,难被敌军发掘,若有伤患,送上西山疗养几日,他们的异能只怕是会更突飞猛进。
真真是一举多得。
而那些异能枯竭的桑木,还能用来制作器具,能造木册,能做燃料,能造弓箭……若是加以金质,只会更加坚不可摧!
念及此处,阿绾看着桑树精的眼神,就像瞧见了和璧隋珠这等珍宝!
这可真是让她省时省力了,阿绾巧笑嫣然,“真乖,别哭丧着脸呀,我又不吃你,你可是大功臣呢。”
阿绾兴致勃勃,是丝毫没有先前的睡意了,下半夜,西山的半山腰上恢复了寂静,可天明了,众人竟发现西山半山腰忽地长出了半片巨木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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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慕良是被肖伍长唤醒的,“钟伍长,你的异能可要起大作用了!快!温驯师眼下正需要水土异能者呢?你快去,说不定还能得到木核,晚了可就没有了!”
温驯师?
钟慕良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念起昨夜的树梢天女,他“蹭”的一下坐起身来,望见不远处拥挤的人群,忍不住心中疑惑,起身靠近。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只见天女身旁,有几只黑白相间的银狗,有的吃着竹子,有的正给桑树苗灌水,有的正在灌土……而天女本人,正给水土异能者分发木核,众人身后的空地,一夜之间竟变成桑树林!
人群中有异能者窃窃私语着,“温姑娘真厉害,这银狗都被她驯得服服帖帖了,完全像个家宠。”
“是啊,温姑娘不愧是唯一的巫术驯兽师,她的异能还是头一次见呢?”
“别说异能了,我一听见她说话,就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没人觉得温姑娘越来越美了吗?”
“昨个儿的温姑娘好似没这么丰腴吧?”
“这般说来,到底还是驯师的异能厉害,或许她在西山寻到高阶兽核,又提能了?”
“……”
众人的议论情有可原,可钟慕良忽就想起了年幼之时,他在洛河畔听到的的歌谣,不禁喃喃哼出了声。
“月升日落,阴阳极反,天神降女,弧箕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