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电话终于被挂断,屋内笑声不绝,没有人感到时间流逝的痕迹,可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哪还有刚才的明明灭灭?
凌澜正要把手机放下,瞟到界面上有另一条新微信。
顶了鲜红色的数字一的头像,是Sandy那张半身照。
只有半秒时间犹豫要不要点开,陆理的下巴就贴在了她的耳后,欲望借由他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将她所有散开的意识吸回,全身轻飘飘地窝在他身上。
目光却与神志分离般无法聚拢,被他旋转了半圈面对着他,假意躲闪时,瞥见了吧台上那两个塑料纸带,其中一个满满当当地溢出来,两个彩色盒子露出小角,像是探个脑袋也在看他们,看他们昭然若揭的心思。
信息一会儿再看吧。没必要把她们的破事置于首位。
春宵一刻值千金。
陆理正渐入佳境,却发现眼前的人突然坐直身体,横跨在他身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这是干吗?”他额头上刘海不复往日的整齐,上面还挂了似有似无的汗珠。
刚进门时顺手开了暖风,这会儿分不清是单纯因为温度,还是刺激遍及全身。
“走,我抱你进房间。”他再次轻声提醒。
“不去。”见他眼神愈发急切,她反倒从容而淡定,偏要跟他对着干,看他作何反应。
陆理的迟疑只是一瞬,随即原本收敛了棱角的脸庞顿时暗下来,语调也变得锋利,“不去?”
她仍是缓缓摇头,不拒绝也不答应。一脸无辜的表情,像是不明白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在这?确定?”
确定?她潜意识默默重复着他颇为挑衅的话,不禁勾起唇角,反问道,“你不敢在这?”
陆理此时才确信,一小时前那个迷茫无助的小姑娘只是她多层面具中的其中一张,眼前这个若无其事挂在他身上,把他期待的弹簧压到最低,逼他作出反应来取悦她的,则是更深的一张。
人都是多面的,她并非刻意伪装,不过这道探究的题目,倒是令他津津有味。
陆理不禁冷笑一声,趁她得意忘形之际,捏住她的双臂,也不顾那声惊呼,将她整个人放到沙发上,预料到了她下一秒就要反击,抢先一步将那两只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的手锁在她头顶,语气温度骤降,“这可是我家,我有什么不敢?”
而后不等她回答,用指尖轻点她精巧的下颌,而后顺流直下,到脖颈再到锁骨。
她没再反抗,索性紧闭了双眼,只能看到她的睫毛随着身体而颤抖。
这么多天,他总算扳回一局。
只是二人的衣服接二连三被他扔到地下时,她小心翼翼蜷缩起来,不愿意瘫在沙发上。
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她的心思并不难猜,那个专业那么多生物课,一定是挺爱干净的。厨房尽头就是洗烘设备,他摇摇晃晃只穿了运动裤,利落地打开烘干机,把中午刚洗好烘干,还带了点温度的新床单拽了出来。
悬挂在吧台上的几盏小灯,足以让她借机欣赏他背部的弧度。
摇摇晃晃走回来的路上,从纸袋中抽了只小盒,又将淡蓝色的床单甩在沙发上铺平,都没发现这歪心思,反倒是一脸真诚地问,“满意了吗?我服侍的怎么样?”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吧。”
她一时天旋地转,整个人又栽进了沙发里,耳边传来四个字,完全颠覆了对他“得寸进尺。”
背部那些凹凸有致的肌肉,原来也不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那平平整整的床单走了形,布满宣泄的痕迹,二人终于休战。
她平躺着举起手机,一字一字将Sandy的信息读完,而陆理这角度刚好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手机壳,和越收越紧的眉心。
再瞟了眼自己的手机,群里依旧是刚才那样一片祥和,喝酒是陈微然提的,日子是李晓晓定的,梁老师没有异议,郑凡在群里像个死人。
没了晓晓作为中间人,然姐家的活动,他没什么立场去参加。
他正想把这事闲聊分享给她,却发现有些事真是不禁想,郑凡忽然在群里冒出一句:“那我负责带点啤酒。”
晓晓旋即积极响应,“还要负责来接上我。”
陆理轻笑中带着不屑,这群里没有Sandy,条件果然适合他随意发挥。
又看了眼被挤在沙发缝里的她,“你也在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