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欲望争相浓烈的时候,语言似乎成了最不达意的表达方式。
最后她彻底失去力气,将手摊在床单上,任由他抓住。
有人说这是一种将自己舒展的方式,可以卸下平日里面具,以最原始真实的欲望面对对方,面对自己。
凌澜此时平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与她节奏相同的呼吸,像是对夜晚结束的倒计时,将与他分享时间这件事具象化,她也被温和地提问,有没有享受这个当下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止这样,这只是感情升腾的方式之一。
只要和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肆意的。不论是稀松平常地在街上漫步,或者躲在今天这城市角落里任由欲望膨胀。
“要不要帮你洗?”半晌后,陆理悄声开了口,好像在做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一样。
她回了回神,火速摇了头,撂下一句“我先去。”便抓起带来的睡衣,钻进洗手间。
等陆理吹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碰亮了手机屏幕,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三点了。
平时通常会把头发彻底吹干,边吹边梳理个发型,这样明早抓的时候效率更高。
然而想到刚刚她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胡乱吹了几下半干不湿就冲了出去,想赶在她彻底被睡着之前,再和她说几句话。
其实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闲聊几句。
凌澜正斜靠在床角,宽大的枕头被她立起来,使得她整个人缩在里面。见他裹了条浴巾,几簇发尾湿漉漉的,水滴还滴在胸肌上,心猿意马愣了几秒。
她本来就不困,现在更精神了。
“怎么不吹干头发?”她问。
“差不多了。”
她没再说话,眨眨眼继续看着他走来。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望着他眸中缱绻,她猜到了大概。
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反倒被问得愣了愣,他将浴巾拆掉,扔进角落的洗衣篮,而后拉开被子,挤在她身旁,“困了么?”
“本来有一点。”她拖着长音如实回答,“看到你出来又不困了。”
他也一样。
这次更加轻车熟路。虽然她两分钟前才看了时间,顾虑着是不是不早了,但此刻为全世界的原则都要让路。
“等等,把台灯关掉。”她突然冒了一句。
他本想拒绝,但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只是一片漆黑的状态下,和刚才一样,视觉被封锁,只能靠肢体接触感知一切刺激。
一切在未知中被无限放大。
半晌后她又躺回刚才的位置歇息,重新打开台灯,寻找那盒纸巾,身边的人先一步越过她的身体,将那张纸巾抽出来,知道她想如何使用,没等她阻拦,便轻声说了句我来帮你。
而后将她揽在怀中。
这次时间真的不早了。
但也仍然没人提出该睡觉了,二人逃避看时间,又或者说对现代人时刻不离手的手机,这会儿的需求降到了零。
她的发丝蹭到他肩上时,他感到微微发痒,把那几根拨弄开,嘴上悠悠说了句,“我好想每天晚上我们都这样窝在一起。”
“我也想。”
见他脸上迅速爬上意外的欣喜,她又说起理由,“原先不想,今天就忽然想了。”
没错,她还挺满意的。
“早知道就答应晓晓了。”
他早忘了刚才的事,听到这话不明所以,问她为什么。
“她不是问我们要不要搬到一起,把房子转给她。”
他思索几秒开口,“好像也无关紧要,她是不是要和郑凡和好的?”
房间里原本的惬意安静忽然被这句话突兀地打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澜从他怀中蹿了起来,“有这回事?为什么?你听谁说的?”
陆理淡定拉了拉她睡衣的领口,“你先别激动,我没有听谁讲啊,今晚看到他们互动还挺亲近的,猜的而已。”
“那可不行!”她又是一句态度坚决的否认。
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她争辩这些,但话题已经被挑起,只好随口说了句,“这只是我猜测的可能性,未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