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丰京,没去找瑾娘?”
“我知道她回乡了。此行的终点离焦林镇很近。”
“那恭喜你啊。”
刀疤狼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八字还没一瞥呢……”
“但你已经提笔在开头了。”
“嗨呀!走走走!别说我!”
游南枝抱着披风,望着她来的那条路,还是没有人出现。她心想,算了,他总是神出鬼没的。
刀疤狼将游南枝一家人,送回诚味饭馆。告别离去。
游氏夫妇先行一步进门。游南枝稍后一步。
“游姑娘。”
刀疤狼忽然转身叫游南枝。
“何事?”
“我想起一事。”他在掏自己的袖口,胸口……所有身上能放东西的地方。最终掏出一封折了好几折的信封。他展开,压了几回还是皱巴巴的。
“没事,给我吧。”游南枝朝他伸手掌。
“之前去文芳斋,见你在收集十年前十里关一战的消息。押镖的路上遇到有从怀勇军退下来的兵,我记录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谢谢。”
“回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游南枝进屋还没来得及打开这封信,就被游氏夫妇压者坐下,清理手掌的伤口。
“没事,娘。我都不疼了。”
“瞎说,这怎么会不疼。”游诚端着一盆温开水过来,他眼里满是心疼。
“嘶!”伤口一碰了水,就刺痛无比。她咬着嘴唇,忍者叫。
柴巧媚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别咬嘴,疼就喊、就哭出来。”
“我不哭。”游南枝倔强地说,她不着咬嘴唇,而是暗搓搓地咬着大牙,忍得腮帮子一抽一抽的。
终于上完药。游南枝问了一早就想问的问题。
“我昨天不小心落水了。”她说。“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阿鸣。”柴巧媚说。
“是啊,是人家背你回来的。你在人家背上睡得打呼噜,幸苦人家一路把你背回来了。待会儿他回来了,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不可能,我睡觉怎么会打呼噜?还是在别人的背上……”游南枝随即反驳游诚的话。同时,她心里在疑惑:阿鸣?他怎么会……
“他送你回来的,不过救你的,另有其人。”柴巧媚补充,“是一个小姑娘,姓今。”
“是是是!那小姑娘还蛮厉害的!小小个,不仅水性好,而且劲儿还大,竟然一个人把你和阿鸣拉上岸。”
“把阿鸣,拉上岸?”
“对啊……你们不是都落水了么?”
“这么巧,他也落水了。”
“呸呸呸!不巧。不兴说啊。下回好好看路,别再一头扎进水里了都不知道。”游诚摸着自己的眼皮,叫道:“我左眼皮又跳了,上几次都没跟你们说,这回儿是不信不行了。看着一天天的。不是掉水里,就是……”游诚忧心忡忡。
柴巧媚面上也是郁色浓重,她不语,盯着桌上游诚今早还没看完的小报。
她忽然指着某处文字,问游南枝:“这是你写的?”
“不是,这是才是我写的。城外东路的驿站新闻。”
柴巧媚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游诚看着柴巧媚手指的地方,一眼就瞧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一口气没提上来,卡进气管里,他被呛得猛烈地咳嗽。
“我见着他了。”游南枝平静地扔下一个雷,“但他那次好像没有认出我。”
游诚急得捶桌子,柴巧媚的呼吸声也沉重了起来。
“我不知道,刚刚郊外的事情是不是他弄的。”
“我们把房子买了,回老家去吧。”游诚说,“我们不趟这浑水。”
“老游,你冷静一点。”柴巧媚出声,握住游诚的手背,“你忘了,三年前,我们为何进丰京?”
游诚背身连喘三个深呼吸,然后转过身来,对游南枝说:“去做吧。”
“不一定会成功。”
“无所谓!”游诚带着深呼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去做吧。”
“嗯。”游南枝用笑容安慰他们,“放心吧,我不会冒险的,我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去做。”
“你好,可以用餐么?”
有客人来了,一家人抹掉泪痕,待客。
“是你?”游南枝看到来客,直觉他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不欢迎?”安江落座,看着她,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