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今来蹲下,“你都要病傻了,先顾好自己行不行?”
“她呢?”
“走了。”
“送她回去。”
今来把他给架起来,说:“我先送你吧。”
“她先。”宋存抽回自己的手。
“我服了。”今来丢开他的手,“回头分我一天工钱。”
游南枝换回自己的衣服。都走出伏山酒家门口了,她越想越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那个包厢里的人一定还有值得深挖的事情。
她先给薛露递了消息,薛白很有可能在旺生猪场的旧址。而后,她往青山书铺的方向走。
她撬开书铺的窗户翻了进去。
在花天酒地的地方开一家书铺,怎么想的。游南枝点亮一盏灯,游走在铺中,翻查书籍。
逛了一圈,发现都是一些情色话本和淫亵图纸。怪不得把书铺开在这里……
除此之外,她没有发现与猪瘟阴毒有关的资料。
“难道这里也不过是消息的中转地?”游南枝叉腰深思,到底要如何找到消息的源头呢?游南枝来到柜台,翻找账本。
近七日,青山书铺进货最多的不是书画,而是小报专用纸。交易人叫张本。
张本。不知道包厢里那几个人有没有叫张本的。
伏山酒家某个包厢里的人已经喝得醉熏熏的。
一闲汉叩响包厢门。
“张本是在这个包厢么?”
“找我?”
“有人托我把这个给您。”闲汉低着头,把一包米色的包装纸恭敬地递给他。
“谁啊?”
“一位俏丽的小娘子。”
他背后起哄声起,闲汉趁乱要走。
“诶!”张本拉住闲汉,“你别走!”
这闲汉起实是游南枝伪装的,这时,她心提到了山顶。
“可知那娘子姓谁名谁?”
“不知。”
“那跟娘子说……”张本笑的猥琐,给游南枝递了几铜钱。
“呃……”游南枝接过钱,后撤两步,急急退出去,”我跟她说我跟她说!“
游南枝在酒家门口候着张本。
“本子,别等了!小娘子早就走啰!”
“哪有小娘子传情送包瓜子的,你被那闲汉戏耍了,骗你给钱买瓜子呢!”
“滚滚滚!”
张本拿着剩酒,在街边慢慢悠悠地喝完了,才摇摇晃晃离去。
游南枝悄悄跟了上去。
走出鸡尾巷,一路往郊外走。
人烟渐渐稀少。游南枝不好跟的太紧,她走在阴森森的林荫小道,长长的树影子将她掩蔽。
前方是一大片空地。
游南枝不敢贸然暴露自己。看张本走出一大段距离,再不跟上去就要跟丢了。她确认周围安静,自己的动静也不会被张本发现才放轻脚步跟上去。
周围的风忽然被划破,一支箭头闪耀在皎洁的月光下。
游南枝注意到的时候,那支箭距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她一个提气的功夫,她就被人扑倒了。
她倒地,背部后脑勺一阵钝痛。
“啊……”她想起身,但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是在伏山酒家帮过她的酒小厮。
“我的妈呀!”今来刚支起手肘,就看到空中又唰唰飞来几只箭,她俯下身子,抱紧游南枝在地上翻滚避开如雨落下的箭。
她们就差一点就滚回林地,可箭雨隔绝她们的归途。
箭从四面八方来。
两人狼狈地起身,今来抽出自己腰中的软剑。游南枝惊魂未定,她大喘着气,拔出一根倒插在地面上的箭。她们背对背靠在一起,提防着天外的飞箭。
一支重箭飞来,游南枝避开不及,拿手中的箭杆挥开,但这轮箭的力量明显加重,力道震撼游南枝的手心,使她抵抗的武器脱手。这时的游南枝呼吸已经明显的不平稳。
又来一支,照着游南枝的面上直冲而来。她推着身后的人避开,又接连几只支箭不断飞来,连风都喧嚣。
完了完了。游南枝身体还凭着意志在抵抗着,但她已经忘记如何呼吸,胸腔被严重挤压,逼出她满面的泪水。
忽然她感受到腰上有一股力量缠绕。
她心中紧铃大响。不会吧!又来什么新花样?
游南枝低头一看,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腰上一股拉力便把她给往后拉。
“游姑娘!”
游南枝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看着模糊背景下大声喊她名字的酒小厮。她纳闷:我们认识么?
游南枝转醒,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花花,阵阵寒风缠绕她的身体。她以为自己已经在地府。
死咯。
她不愿相信,再度闭上眼。
耳边传来咯吱作响的炭火烧的爆鸣声。她的身体渐渐热起来。她再次睁开眼,眼前的花白原来是帷帐布。
她想出声,却只发出咳嗽声,随之肺部有一种隐隐的胀痛感。
“醒了!醒了!”
推门声,接着有人领着医者进来。
医者隔着帷幕给游南枝把脉。
“回公主殿下,姑娘之恙,乃憋气过久致肺金受损。观汝之脉象,此症并非首次突发,此乃惊恐之症兆也。欲除其根,当先行宁心安神之法,祛其心中之病,肺疾方可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