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戴俞点头。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有老师陆续从校门口经过，见其中有人好像认出了自己，戴俞连忙拽着童疏疏上了车。

戴俞发动汽车。

童疏疏在一旁小声问：“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戴俞反问：“你找他签的合同，你会没有他的电话？”

对哦！

童疏疏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校服外套。

没有？

可她明明记得，昨天收到她名片后，顺手塞进包里的……

还是说洗衣服的时候拿出了？

童疏疏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赫然发现昨天半夜一点，她拨出了一通电话。

可她明明没有打过这通电话。

这是她没有的记忆……

汽车行驶在街道上逐渐加速，路边的灯照得车内忽明忽暗，亦如此刻童疏疏加快的心跳声。

“姜沉……是不是你干的？”童疏疏在脑中质问。

“……是。”过了好半天，姜沉低沉的声音才在脑海中响起。

“为什么？”童疏疏脑袋被气得发懵，喉咙发紧，“借用我的身体，随意插手我的事情，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姜沉没有丝毫悔意，态度还越发冷硬：“没有为什么，相比较在学校勾搭男同学，你还不如去参加选秀节目。”

“‘勾搭男同学’……”童疏疏嗤笑一声，“这是你的心里话？”

“怎么，你觉得不是，你抱着不纯的目的接近他，靠近他，欺骗他的感情，这种行为你不会以为是正确的吧？”

闻言，童疏疏不屑道：“什么欺骗感情？不就是一个提前设定好的纸片人，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不觉得可笑吗？”

姜沉的尾音发颤：“这是你的心里话？”

“当然。”

汽车停在童疏疏家楼下，戴俞一手扶着方向盘，转头打量着身旁的女孩。

“到时候录制节目，你也要戴着你这副丑丑的眼镜吗？”

童疏疏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不劳费心，我不会去参加节目录制，明天我会找时安宁解约，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是麻烦你在网上澄清一下，我不是你表妹。”

“可是……”

童疏疏关上车门，戴俞的声音被隔绝在车内。

“可是……听说你的解约费很高欸？”

居民楼的电梯不稳定，总是出现各种故障，这会儿又在停运维修。

童疏疏只好爬楼梯回家，一打开家门，就看见童安蓉正坐在客厅里，出神地望着正前方。

“奶奶，干嘛呢？”童疏疏走过去，握住童安蓉的手，轻声问。

“等你回家。”童安蓉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饭菜都凉了。”

“还不是……”童疏疏顿了顿，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自己咽下，“算了，也没什么。”

随后她起身往饭桌走去：“您老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去热热。”

“你去吧。”

童疏疏站在厨房里忙着热菜，背朝客厅，没看到童安蓉站起来不到两秒，腿一软又坐回到沙发上。

童疏疏在橱柜里翻找了半天：“奶奶，平时喝水的杯子，这么不见了。”

“……哦，那个、我不小心打碎了。”童安蓉撑着沙发，缓缓挪到餐桌旁桌下，“你喜欢啥样，明天我再去买一套。”

“打碎了？”童疏疏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拉着童安蓉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童安蓉安抚地笑了笑。

“以后还是别卖玻璃的了，不安全。”

童安蓉不赞同：“玻璃的都不安全，啥样的才安全？”

童疏疏垂眸，想到时不时出问题的电梯，以及房间内各种坚硬的家具。

“奶奶，我们换个地方住吧……”童疏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却心有不甘，忍不住低声劝慰道，“都过了十年了，他不会再回来……”

“好。”童安蓉却忽然张口答应了。

“什么？”童疏疏面露惊讶。

十年间，她提了搬家不少二十次，都被童安蓉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直到有一天，债务公司找上门，她才知道，原来童安蓉还有个儿子，欠下一大笔钱后跑了，这些年来，童安蓉不肯搬家就是为了等她儿子回来。

于是，童疏疏没再提过搬家，毕竟她知道，无论怎么样，自己都只是外人，没有资格插手童安蓉的事情。

想到这儿，童疏疏忽然又想起了姜沉这货。

连自己这个没什么道德的反派都懂的道理，他竟然不明白，还自以为是地插手她的事情。

必须得跟他好好掰扯清楚，不然一定会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