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
顾长亭的双手环着林闲渟的脖颈不敢接话,她没胆量回应下一句歌词。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在窗棂下。」
“小顾下次走路不能三心二意,你瞧怎么大一个包,我心疼。”
“好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背你一路了,现在才说影响不好,能看见的人全都看见了,说晚咯。”
“你好意思说,不是你死缠烂打不肯放我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邵侠推荐的乘船岸口,林闲渟稳稳地蹲下把孱弱无力的顾长亭放了下来。
她戴着小家伙的帽子安稳落地,嗔怒地盯着面前力大如牛,倔得跟头驴却一身腱子肉的林闲渟。
“一身蛮力。”
“适合拔河。”
此时同样赶来河岸口的林阖与陈歆舟,不敢相信地眨眨眼,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身。
“小阖,舟舟导游发消息到镇口集合,你俩要去哪?”林闲渟叫住她俩,提着不属于她的lv奢侈品包包。
“哈,来了。”
这大概是林阖最不自在的一次乘船经历,看向船身前座的顾老师与陈歆舟,两人像知心朋友一般闲聊。
作为最了解彼此的人,林阖满腹狐疑死盯着向来在少年人青□□情中不知何时会开花的木讷铁树。
“你是不是真对顾老师有意思?”
林闲渟收回看向顾长亭绝美侧脸的眼睛,装傻充愣轻轻说:“啊?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工作私下两种人格,我对她有什么意思?”
林阖白了眼发小, “孟舒说得一点错也没有,你就是根千年老朽木,我问你是不是喜欢顾老师?”
“怎样才算喜欢?”喜欢在林闲渟这是一个广泛表达对事对人喜爱的词语,她真不清楚的反问林阖。
好嘛,问了也白搭。
“呆子。”林阖确认无误,能让这块随地撒爱心的死木头,心动的人八成没出生。其实早出生了十二年。
会集车厢内,一伙人乘旅游车来到一处依山傍水的畲族村露营地。
地理位置不错,天亮了就能看见日出东方,大家伙儿合力搭建好帐篷。
天幕之下,顾长亭闲适地坐在折叠椅上,桌上摆放着好几盒学生送来的果盒花束。都是给她的。
她看向不远处换上当地传统服饰的林闲渟挽起衣袖身前背着竹篓。快乐地跟一班比拼哪一方绣球进的多,好端端的龙接凤,玩成了绣球招亲。
顾长亭叉起一块青提喂进嘴里,她记得今天的节日,恰如林闲渟所言一直在期盼。
不经意间,她注意到班上的姑娘脑袋凑在一起密谋。像是商量好了一起扑到她的身边,扯着她的手肘撒娇。
“老师老师,一起来玩呀。”沈慈清脆的嗓音充满活力,一帮姑娘热闹地围着顾长亭,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说动。
“你们玩就好了。”
邵怡挤进人群,手指着跟学生玩到忘乎所以的张艺,“老师看隔壁班语文老师,你闺闺都上了。我们势必要把一班比下去,老师忍心看我们在台子上表演才艺吗?”
“抛物线懂!输了蓝杉你自己上台跳舞!”耳边传来一句林闲渟的呐喊,这帮兄弟抛绣球没准头,甚至有几个球朝她脸砸,吓得她连忙侧身闪躲。
平日里相处融洽顾长亭同样看重的学生陈歆舟也发话,“记得老师昨天说过,出来玩要尽情放开,这才是出来玩的意义。”
“我来了也改变不了局面。”
“输赢无所谓,来了就行。”林阖心想,把顾老师拉来要是闲闲看见,嘴角笑得别提多欢了。
一时被姑娘们身上的执着触动,心里的防线在此刻迅速崩陷。
“真是拿你们几个没办法。”在姑娘们的簇拥下,顾长亭只好起身。
“闲闲,瞧我们把谁带来了。”林阖拍了拍喝完水拧紧瓶盖的林闲渟。
林闲渟嗯声放下矿泉水瓶,转身一看惊愕得瞪大双眼傻看着顾长亭,朝林阖竖起大拇指,“不可思议。”
“抛绣球吗?亲。”天边的黄昏照耀在林闲渟身上,她迅速提起竹篓,拿出篓里的绣球高高的掂在手心里。
“怎么玩?”喧嚣之下,站在面前的顾长亭显得静,温柔当中还带着一点娇羞,又有着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就像这样。”说着,手臂发力一挥,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入前方邵怡的竹篓里。
“会了嘛。”林闲渟把手中的球递给顾长亭,“等会儿我去接球,别砸脸哈。”
“接中我的球就是我的人了。”邵怡卸下柳迎身上的竹篓,独属于女孩子之间的挑逗,顾长亭却听得真切。
顾长亭看向背着竹篓倒着跑的林闲渟,站在边界线上,“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看着眼前充满活力的身影,顾长亭再次身临其境,仿佛来到她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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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炉灶前炊烟袅袅升起,同学端着盘子争先让老师尝尝自己的手艺。
顾长亭拿着相机跟张艺东逛西走,最终停在林闲渟所在的小组,捏住筷子包装抽出筷子,尝了一口盘里的排骨,味道有点熟悉是林闲渟做的。
“唔!味道可以嘛。”张艺尝过后。
“张老师也觉得好吃吧,闲渟掌勺我们一致认为比饭店还绝。”
毕竟她家主业是做餐饮食品的。
“闲渟去哪了?”顾长亭放下筷子,扫看了一眼灶台周围眺望远处的帐篷。
林阖接上话也不太确定地说:“她说自己杀不了生撂挑子不干了。呃,现在应该跑去外面溜达了。”
“嗯。”她带着张艺又开启了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是为了寻找林闲渟。
林闲渟静静的消失快将近一个半小时,等见到她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束粉色玫瑰,手里提着蛋糕。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顾长亭坐在椅凳上回复母亲的消息,看见林闲渟光明正大地抱着玫瑰走进,第一反应是怎么才来。
“Happy birthday,小顾。”
“谢谢,不过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林闲渟知道顾长亭的具体生日在哪天,她们同月同日生只是不同年。
“不对,你看我给你掰掰手指,你一年大概要过四个生日。”
“一个是真正的生日,一个是三八妇女节,一个是母亲节还有教师节。”
看着林闲渟掰手指,顾长亭双眸中涌起柔和的笑意,未婚未育哪来的母亲节,其他的节日她也不过。
“我不过生日。”因为顾长亭出生当天撞上外婆的忌日不吉祥,而且她自己对过生日本身也不重视。
“那就从今天开始过,蛋糕我都买了。”林闲渟解下庆生的彩带,“我晚饭还没吃,就等着这口。”
保温箱里还留着两份盒饭,她拿出来递给林闲渟说:“别饿着长身体。”
别看林闲渟瘦饭量可不小,两盒饭足够她吃撑了,“切蛋糕切蛋糕。”
不兴整形式主义的顾长亭,拿林闲渟没辙子,拿起刀切下一块蛋糕,剩下的让她带回去分给朋友。
天幕下,只有顾长亭一个人,林闲渟走出几米又匆匆折返回来。
“小顾老师,教师节快乐。”
“知道了。”
她今天的快乐多数都来源于林闲渟,坐回椅背上,忽然瞧见蛋糕旁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后,是一支手工制作的发簪。
林闲渟不在的时间里,她偷偷背着顾长亭一个人乘车重回古镇。很感动老板人好特意留下那块料子。
使得她们之间的约定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