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管家为难你了吗?”
“没有。娄管家只是叮嘱属下平时要保护好二娘子。”
“真这么简单?”潘棠还是不相信。
阿酌点点头。
她问:“那你背后渗出的血迹怎么解释?”
阿酌连忙放下碗筷,扭头去看自己背后,动作稍显得慌乱。然而转头一看才看见自己背后并无血迹,反倒扯疼了伤口。
潘棠皱眉,担心道:“还说没受伤。”
阿酌看她眼中满是担心,笑笑安抚道:“属下没事,一点小伤。娄管家小惩大诫,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看看。”
“不用了二娘子,属下已经上过药。”
潘棠重新坐下,见他态度坚决,作罢,“算了,怕扯到你伤口,既然上过药,那就还是静养吧。”
“这几日多休息。”
“对了。”潘棠忽然间想起来,“两日后我要去参加皇家围猎,你现在受伤,不如你留在家里养伤吧。”
“不行。”
“嗯?这么干脆?”
阿酌道:“属下的伤不要紧,都只是皮外伤,休息两天便能好。围猎场里不免会有危险,属下需要跟在您身边。”
潘棠想了想,考虑到他受伤确实恢复很快,而且他说的也挺有道理,“行,那你就跟我去。这两日好好休息。”
“是,属下遵命。”
潘棠站起身,“那我走啦,你慢慢吃。”
潘棠提起灯走出屋子。
躲在角落里的木影若有所思,他拎着药匣,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
两日后就是春猎,虞朝皇家一直以来都有春猎的习惯,每到春日便会选风和日丽的几日来春猎。
场所就在长安城郊外的猎场中,届时会将所有大路封住,不允许人进入猎场。
帝王亲临,同一众皇子和王孙贵族一起围猎。
我朝景隆帝尚且壮年,却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且都不是皇后所出。两个皇子年幼,大皇子不过八岁,所以春猎就变成了王孙公子们展示拳脚的机会。
若是能拔得头筹,便有机会得到皇帝赏识。
但如此这些,都和潘棠无关,她作为女眷出席,并不一定要参与围猎。
虽然我朝较为开放,也有女子参加围猎的例子在,但潘棠并不通骑射,心想着自己就做个透明人就好了。
若是能有幸见到姐姐那就是自己赚了,若是没见到就全党是出门看风景散心。
当日早上,潘家马车早已经准备好。
潘棠上车时遇见前来送行了潘萝,她手上拿了个木盒子,道:“二姐姐,是母亲让我来的,她说参加围猎关乎潘家体面,所以让我给你送两件衣裳来,你务必收下。”
潘棠笑笑,知道她是好意,“多谢你,那我便收下了。”
潘萝道:“本来阿娘也是要来的,但她这几日病了,所以让我来。”
“没事的。”
“二姐姐,我要替我阿娘给你道个歉,这几日她看我看得比以前更紧,我不好来见你,所以现在才来。我阿娘罚你受刑,真的很对不住。”
“没事,我原谅她了,只要她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她麻烦的。”
潘棠摸摸她的头,“好啦,我们车要走了,你快回去吧,谢谢你送我。”
潘萝高兴点头,又道:“二姐姐,还有件事。”
“什么事?”
潘萝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荷包,“这个是个姐姐的,这个是给....赵郎君的。猎场草木茂盛,虫子也多,我在香囊里装了草药,可以驱虫,请姐姐帮我转交给他。”
“绣得好精致。”潘棠接过两个荷包,“我答应你了,一定帮你转交,告诉他是你绣的。”
潘萝赧然一笑,“谢谢姐姐。”
随后潘棠的马车便上路了,潘萝一直在门口目送她离开才进屋。
马车走得速度适中,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了京城城门口,她们要在这里等皇帝的轿撵先行,随后才能跟上。
不多时,皇帝的轿撵便到达城门,潘棠掀开帘子看,只见外面一整片都是宫中的奴婢太监,和许许多多的金吾卫。
人山人海,旗帜翻飞,皇帝就在御轿上,潘棠左看右看,却没能找到阿姐在哪?
“你们找到阿姐了吗?”
曼姝般若还有阿酌皆说没有,看来是人太多,一时也看不清,“算了,等到了围猎场就能见到了,不急于一时。”
马车重新上路,到正午午时正好到达围猎场。
其间男席和女席分别居于两边,潘棠坐在个不惹人注意的末尾处,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阿姐。
皇后和皇帝位居上首,皇帝先是开口说了一堆场面话,随后又是皇后说。
潘棠兴致缺缺,直到听到了阿姐的名讳,皇后道:“贤妃如今有孕在身,便留在宫中修养,这次没能参加春猎,着实可惜。”
皇帝道:“贤妃身子弱,若不是有孕,朕还想让她瞧瞧春猎的意趣,她定然喜欢。”
潘棠心中只有震惊,阿姐竟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