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深知对付鞭子不能一味躲闪,于是闪身到木影面前,想要夺取他手中长鞭。
木影道:“几月不见,少主功力竟然退步成如今的模样。”要放在以前,他绝不可能在少主面前撑过三招,而如今,少主却似乎对他的招式完全陌生一般。
木影心中有个猜测。
阿酌手下生风,紧紧握住长鞭一端,木影拉着长鞭另一端,两人僵持不下。
木影道:“不止属下盼着您回去,还有您以前的部下金泽,卫琢,土清,他们都非常想念您。”
话一说完,他观察的阿酌脸上的变化,却发现他并没有对这番话有所表示。
木影眸光渐寒,眼中泵阀出杀意,“你究竟是谁?”
他将长鞭骤然一松,阿酌不得不后退几步保持平衡,恰就在此时,木影再次袭来,手上带着内劲,杀气腾腾。
“你在说什么?”阿酌觉得这个木影精神不正常,一会说他是少主,一会又问他是谁。
他抬手将木影招式挡去,没有了长鞭,木影功夫还是不如他的。
“歹人你休要装了,冒充我们少主没有好下场,难为你装这么像。但是你破绽太大了。”
阿酌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我破绽在哪?”
木影冷笑道:“你竟然不知道我们少主的名字,也想冒充少主?”
阿酌蹙眉,“你们少主叫什么?”
“卫琢。”
“我方才将少主的名字混在一众兄弟名字当中,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可见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少主叫什么。”
“卫琢?”
阿酌觉得自己头猛然疼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画面,有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唤着他的名字。
他看见有个面容温柔的女人唤他名字,看见那个女人拉着他在草原上狂奔,看见尚且年幼的自己喊着那个女人,母亲。
在他的梦中,常常会有个女人叫他“阿酌”,他一开始以为是“阿酌”,难道,那个女人喊的竟然是“阿琢”吗?
他的名字叫,卫琢?
“还有什么?”阿酌道。
“什么?”木影疑惑道。
“关于我的身世,你再多讲一些。”
木影:“你....”
阿酌轻笑一声,带着嘲意,“我就是你们少主,只是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告诉我吧,把我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想知道。”
“您....失忆了?”
“是。”
“我本意不想和你们多牵扯,也根本不想回北境,但是,现在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往。”
不知为何,他每次听见北境二字时,心中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像是本能排斥这个地方,可是现在他想知道自己和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木影看着眼前少主痛苦的样子,不知为何万分确定他就是少主了,他开口道:“好,属下告诉您。但还请少主移步客栈,属下会将属下知道的都告诉您。”
随后,木影带着阿酌去到一间客栈厢房,里面没有人,但却又人生活过的痕迹。
木影解释道:“兄弟们都出去出任务了,大概晚上才会回来。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每日都在寻找少主踪迹。”
阿酌道:“快说。”
“是。”
接下来,木影缓缓回忆道:“您是北境安远侯之长子,安远侯驻守边关二十余年,有侯爷在边关才安定多年。但月余前有歹人偷走的北境的兵力布防图,您一路追踪到长安,和侯爷派来的杀手遇上,杀手不识得您,这才害您受伤失忆了。”
“那我母亲呢。我母亲是谁?”
“属下不知,属下从未见过少主母亲。不过应当,应当是...”
“应当已经死了是吗?”
木影点点头。
“我知道了。”阿酌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要继续留在长安。”
“这是为何?”木影不解。
“你们找到边境布防图了吗?”
“暂时还没有。”
“你们这么多人来长安,一是要找我,二就是要找这图吧。找不到图,你们回去依旧是要被处死的,是吗?”
“你那些出去做任务的兄弟,其实是去找图了。”
木影面上有些为难,“少主都猜到了。”
阿酌道:“那我就留下来帮你们找到那图,你们回去以后不就不用死了。”
木影感动得一时红了眼眶,抱拳道:“多谢少主。”
阿酌则心中不断思索着木影方才说的话,他不相信事情仅仅是木影所说的那么简单。
因为他知道自己心中对北境有种难以磨灭的恨意,在听到木影说到安远侯时,浮现的也不是对父亲该有的感觉,而是种深深的恶寒。
那个死去的女人,那个一直叫他快跑的女人,是否就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