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时稚迦才呲牙咧嘴感觉到疼,气的瞪了自己手指一眼,一抬头,就见谢藏楼站在他面前,正在低头看着他。
时稚迦:“……”
他猛的将手背到身后,但脸色立刻黑了,又把手光明正大的放在身体两侧,不服气的盯了谢藏楼一会儿,才发现谢藏楼身后还有个人。
他目光移到谢藏楼左后方,就见沈宿辛在打量着他。
时稚迦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抬头瞪了谢藏楼一眼,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倏然回身,走到谢藏楼跟前,踢了谢藏楼一脚,踢完就跑。
谢藏楼:“……”
众人:“……”
踢完人,时稚迦感觉心里莫名舒服多了,他一边往主院走一遍嘴唇上下快速开开合合,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但离他最近的简未之都不知道他在骂什么。
没一会儿,回主院准备用午饭的谢藏楼,吃了一顿闭门羹。
谢藏楼站在主院门外,沉默片刻,头疼的扶额,轻笑着离开。
下午,谢藏楼便没再出现在书房,只有幕僚们坐在一起,听着长史过来传达王爷交待的事。
午睡醒来,时稚迦没事人一样继续四处转悠,路过书房,远远避开了,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清幽的小院,就见谢藏楼正在葡萄架下摘葡萄。
时稚迦:“?”
他扫了一眼,整座小院很精致也很简单,一览无遗,只有谢藏楼一个人。
院子下的大榕树下放着一个石桌,上面摆满了厚厚的卷宗,还有茶盏,显然谢藏楼在这忙了一下午,如今休息片刻摘串葡萄吃。
谢藏楼摘下一串葡萄,扫了一眼时稚迦用纱布包着的手指,走向时稚迦,“陛下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时稚迦皮笑肉不笑:“不习惯。朕亲政后事务繁忙,哪里能像谢卿这般悠……”
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葡萄。
时稚迦怒瞪,但已经下意识的咬了下去。
还……怪甜的。
还要。
谢藏楼笑。
吃完了一整串,时稚迦才想起什么来,眼睛圆睁:
“你没洗!”
谢藏楼笑出了声。
很快小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
为了报不洗葡萄之仇,时稚迦霸占了谢藏楼的校场,霸占谢藏楼最喜欢的马,最喜欢的弓,最喜欢剑,还在谢藏楼用备用的弓射中靶心后,把谢藏楼射的箭劈成两半。
时稚迦在王府堪称横着走,没人敢拦。
而另外一边,谋士们已经多日没见到王爷本人了,再联系到府中盛传的王爷欠了某位“小公子”情债的传闻,大多笑着释然。
却也有例外。
沈宿辛一大清早来到王府的校场附近,远远就见里面时稚迦不知在生什么气,谢藏楼跟在时稚迦身后说着什么,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不是在他们面前的那种笑……
第二日下午,时稚迦用完午膳,想起昨日清早校场上骑射输给了谢藏楼便很不服气,连午觉也没睡就准备去校场练骑射,却晃悠到了那座清雅的小院。
远远的,透过敞开的小院院门,就见沈宿辛给在树下午睡的谢藏楼盖上薄被。
时稚迦:“……”
察觉到什么的沈宿辛回过头,看向时稚迦,对时稚迦客气的笑笑。
时稚迦扭头就走。
沈宿辛看着时稚迦的背影,唇边微微上扬。
一回头,却见谢藏楼不知何时醒了,正在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涟漪,却令沈宿辛脊背一僵,冒出一身冷汗。
时稚迦觉得自己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胸口莫名发酸,一路闷头回到主院,喝了一口茶,坐在桌边发愣。
片刻后,摸摸不舒服的胸口,喃喃道:“朕生病了,朕要回台城。”
简未之等人面面相觑。
弹幕:【傻瓜主播,你没病,这是吃醋呢】【没错没错,你在吃醋】……
时稚迦懵了一瞬,脸刷的红了:【谁,谁吃醋了?朕才没有,朕这是水土不服!】
啪的一声,时稚迦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没错,朕就是水土不服生病了,朕只是来还秦王剑的,现在还完剑,朕这就走!】
他不再看一口咬定他就是在吃醋的弹幕,臭着脸吩咐简未之等人即刻准备回京。
简未之立刻吩咐下去,等时稚迦缓过劲平静下来,才道:“陛下这就回去吗?我们千里迢迢来一趟还没怎么出去逛过,不如一会儿去街上采购些特产给九千岁和大将军带回去如何?今晚休整一晚,明早再出发。
时稚迦想了想,“行。”
话落,便起身风风火火的带人出了王府,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赶过来的谢藏楼只看到了一行人在王府前街道上纵马离去的身影。
就在此时,一名小内侍过来,轻声道:“王爷,陛下去采购特产了,明日一早回台城。”
谢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