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迦:“……”
【他又玩什么花招?】
想到上次那个家伙假装有军报,却将他扣下拉了壮丁,时稚迦顿时一脸警惕。
但是……
时稚迦原地转了两圈,咬牙,目光炯炯。
涉及军报,即使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想知道。
于是,时稚迦大步流星的往神龙殿走去。
刚到神龙殿门口,就见诸位重臣都忙做一团,但是殿中的氛围十分轻松。
时稚迦不由送了口气,免了大臣们的礼,径直走到坐在主位,警惕的停在谢藏楼书案之前,佯装镇定道:“什么军报?”
谢藏楼连头都每抬,随手将一本奏报递给时稚迦。
时稚迦接过,翻看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前些日子大军在前线和敌方有几次遭遇战,只败了两次,剩下的都是大胜。
时稚迦不由一喜。
毕竟北燕草原游牧民族出身,各个人高马大,且盛产战马,且数十年来从一个边缘部族,以骑兵横扫北方一众政权,最终几乎统一了北方,其军事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大乾的士兵们体质上不是很占优势,又缺少战马,这些年虽然得到了掌控茶马古道的镇南王府的支持,但仍旧以步兵为主,往常互有胜负,不会又这么多的胜仗。
战报中写到此次装配的神臂弓和三弓床弩表现非凡,决定了几场大战的胜利,还提高了大军整体的士气。
【太好了!】
时稚迦美滋滋的在原地捧着军报反复看了好几遍,目光逐渐落在打了败仗的将士和伤亡数字上,眼前不由浮现出季徽城和风壬筠重伤的画面,以及之前在军营中一起吃饭骑马射箭的那些将士,不知又有多少人再也回不来,或者伤重不治,心中逐渐有些悲伤和焦躁。
他拿着战报在神龙殿中转来转去,最后目光落在谢藏楼身上,看了一会儿,一咬牙,主动搬了把椅子坐到谢藏楼身边。
谢藏楼瞥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时稚迦轻轻放下战报,一本正经道:“有没有什么事让朕做?”
谢藏楼停下手中的笔,看了时稚迦一眼,又扫了眼自己桌面上的奏折和卷宗,最后看向旁边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连忙翻了翻,将一个卷宗递给时稚迦。
时稚迦接过来,又是算后勤的。
没办法,只能坐下来开始筹算。
但算一会儿,他就看一眼之前的战报,就想到季徽城和风壬筠受伤的模样,还有马革裹尸的将士,忍不住甩甩脑袋,喝口茶缓缓,继续算。结果算了没一会儿,发呆的时候一个墨点就滴到了纸上。
时稚迦还在出神,手中的纸就被人抽走了。
他缓缓的扭头看向谢藏楼,就见谢藏楼起身,唇角带着浅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稚迦迷茫的抬起手,将手放在了谢藏楼的手心。
谢藏楼:“……”
谢藏楼笑的更深了,轻轻将时稚迦拉了起来。
时稚迦还沉浸在自己的忧心忡忡之中,跟着谢藏楼往前走,一直跟着谢藏楼迈出了门槛。
谢藏楼抽回手,对时稚迦笑了笑:“陛下去玩吧。”
话落,转身回了神龙殿。
时稚迦:“……”
弹幕:【哈哈哈哈哈】【帮倒忙被嫌弃了】【王爷好无情啊哈哈哈】……
时稚迦:“……”
时稚迦立刻回过神来,猛的将手背到身后,愤愤的瞪了谢藏楼一眼,转身往宫外走。
一路心不在焉熟门熟路的来到书院,和众学子们坐在一起讨论书本上的内容,时稚迦端着茶,看起来是在认真听着众人的讨论,但眼神放空,端起来的茶都凉了,也没喝一口。
时间静静留过,一只小飞虫落到了茶水里,也没发现。
不远处,几日没过来的慕观寒目光落在时稚迦身旁的沈伯宴身上,“那是何人?”
一旁的傅子饶在他耳边轻声介绍了一下沈伯宴:“此子名为沈伯宴,寒门出身,在太学读书,才学出众。之前因为反对他周围的那些太学学子们来沧川书院而在太学附近起过冲突,不过经过那位……”
傅子饶神色复杂的看了时稚迦一眼,“的调节,现在关系十分融洽。也是那位将他带到沧川书院的。”
慕观寒沉默片刻,才道:“如此说来,小卧底带着个大卧底来了?”
傅子饶低头,一脸无奈。
周围的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时稚迦回过神,刚要喝茶,便被身旁伸出来的一只手将茶盏拿走了。
“落了飞虫,不能喝了。”
时稚迦茫然侧过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石凳上的沈伯宴,反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你们闲聊,我到处走走。”
说着,心神不宁的起身离开,佯装一脸镇定的往外走。
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了人,时稚迦捂着额头,抬头要凶人,却发现眼前人是慕观寒。
时稚迦回过神,看看周围,想起自己的人设,但又实在不想说话,悄悄瞪了慕观寒一眼,走了。
慕观寒看着时稚迦那魂魄立体般的背影一路往前走,没过一会儿,就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只见时稚迦抬头,踢了大树一脚,转了个方向继续没头没脑漫无目的乱走,看上去心烦意乱。
慕观寒失笑,回过头,就见沈伯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时稚迦,眼里都是追寻和笑意。
慕观寒仔细打量着沈伯宴。很快,沈伯宴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沈伯宴朝慕观寒彬彬有礼的点点头,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看向周围正在热烈辩论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