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前方正要打仗,你可别在后面添乱。】
【朕才不会。】
时稚迦吩咐了简未之两句,简未之立刻搬来把座椅,时稚迦一撩衣摆,大马金刀的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走到近前的慕观寒。
【既然简常侍说这个人知道朕的身份,还曾经算计过朕,那朕出现在这里,不是正好可以牵制这些家伙的注意力,省的他们给前方捣乱。】
【哼,不是想刺杀朕吗?朕就在这,看他们怎么杀。】
慕观寒走到时稚迦身前,打量了时稚迦一番,淡淡笑道:“这位公子,沧川书院,不欢迎你,还请离开吧。”
时稚迦:“……”
他刷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慕观寒,“你说什么?”
慕观寒负手,垂眸淡然的看着时稚迦:“这位公子一看便出身显贵,而我们沧川书院,只对寒门学子敞开大门。”
他伸出手,彬彬有礼,“还请这位公子莫要耽误了众位寒门学子听课。”
“就是就是……”众学子们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看到时稚迦身后那那票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没人敢说话罢了,如今见慕观寒出头,纷纷起身站到慕观寒身后。
“你是哪一家的,为什么来这里捣乱?”
“慕先生说的对,你既然出身不凡,就别来打扰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来这里进学。”
……
一瞬间,时稚迦简直怒不可遏,怒发冲冠。
“你!”时稚迦磨牙,看看慕观寒,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寒门学子们,冷笑,“你们,很好,非常好。”
他愤怒拂袖,“来人!”
燕玖宁肃然上前,就在此时,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儿的简未之匆匆来到时稚迦耳畔,轻声道:
“陛下,王爷听闻您在这里,往这边赶来了。”
时稚迦被怒火支配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什么?”
他哪里还顾得上慕观寒和什么首鼠两端的寒门学子,连忙转身匆匆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让人给他牵马过来。
经历过上次的事,时稚迦已经学精了,这次出宫让人准备好马,刚出了沧川书院的大门,马就被牵来了,时稚迦上马,扬鞭,带着众人打马而去。
慕观寒看着时稚迦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闪过可惜,嘴角却忍不住轻弯,忍俊不禁,又很快恢复平日淡然的表情。
旁边的学子们却不知内情,纷纷赞扬慕观寒,说时稚迦是因为慕观寒的几句话羞愤而走。
慕观寒摇头失笑,让众学子继续去听课,自己则来到了二楼。
刚倒了茶喝了一口,傅子饶便来了。
“公子,您何必亲自出面?我看刚刚那个小皇帝有向暴君发展的趋势,万一伤到您可如何是好?”
慕观寒淡淡的抿了口茶,坐到栏杆上,转头看向远处的道路,时稚迦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
他笑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暴君不好吗?”
傅子饶蹙眉,“您何必以身犯险?就算想激怒他,也可以让其他人来。”
“自然是因为……”慕观寒收回目光,笑道:“我的身份效果最好。”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清澈的茶汤,“只要今天他盛怒之下动了我,那他父皇当年的苦心筹谋,一多半便都会付诸东流。”
想着,他又看向夜色下山路的尽头。
“少年人,当真太好激怒了。”
“可惜……”
—
时稚迦一路疾驰,停都没停,一直跑回了皇宫,跑过御道,进入了昭明宫才下马,一路以短跑健将的速度跑进寝殿之中,关上房门,锁好,这才想起来关上直播,又没头苍蝇似的在寝殿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打开暗道,一路往禁苑跑去。
谢藏楼骑着马快到沧川书院的时候,前方率先出发的宁奚风迎面赶来:“王爷,台城司的人将您过来的事禀告陛下,陛下已经骑马回宫了。”
话落,又近前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谢藏楼颔首,连看都没看沧川书院一眼,调转马头,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但他到了宫门,就下得马来,将缰绳交给宁奚风,信步往昭明宫走去。
起风了,明月被乌云遮住,整座广阔的皇宫都陷入寂静黑暗之中,只有昭明宫所在的地方灯火通明,威严华美的宛若天上宫阙。
谢藏楼在时稚迦的寝殿前停下脚步,简未之站在寝殿门前,“王爷,陛下睡了。”
谢藏楼没有说话,垂眸片刻,转身离开。
禁苑
时稚迦通过暗道来到一间破败的宫殿,想到之前在这里碰到过谢藏楼,感觉所有的宫殿都不适合躲藏,干脆一咬牙,跑进了禁苑狂野生长的树林之中。
他一路找寻着适合躲藏的地方,天黑看不清路,他一路跌跌撞撞,发冠也跑丢了,长发散开,被树枝挂的乱糟糟,衣服也一道道口子,就在他到处寻找躲藏的地方时,忽然顿住了脚步,看向不远处的大树。
突然,狂风骤起,雷声大作,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电闪雷鸣之下,被淋成落汤鸡的时稚迦不敢再接近那棵大树。
但周围都是树木和灌木丛,时稚迦一时惊慌失措,好在很快雷电和狂风就停了,只剩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无情的砸在他身上。
良久,时稚迦缓缓的蹲在灌木丛下,怔怔的看着那棵大树。
125小心翼翼的化形出来,站在时稚迦的肩膀上,一只小手轻轻攥着时稚迦乱蓬蓬的头发稳定身形,另一只小手给时稚迦抹了抹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的水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轻声道:
“下雨了,回去吧,一会儿又该生病了。”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