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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五章 身付卿卿心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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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点报复之心,她故意为难他:“但你不知对太后唯命是从的他,为何临了背叛了太后。”

“原也是有过疑心的,”萧期道,“但听你说你阿兄救出的长吉是卫小公子扮的,我想我如今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缘故。”

“你已经知道了?”章咏春顿感无趣,蹙眉长叹,“真扫兴!我还想着你若是肯开口求我,我便将他背叛太后的缘故告知你,却不想是我低估了你!我真不知该说你心思聪敏,还是该说你心机深沉!你的心窍不比常人,是真的令人胆寒啊!”

萧期抬手抚上她的眉心,想要抚平她眉心的川壑,语气轻柔却坚定:“你要相信,我的心始终忠于你,誓死不会算计你。”

“你还说你的心也始终忠于天家呢!”章咏春道,“若是天家容不下我与长吉,命你取我性命,你会忠于谁?”

萧期好似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只觉心惊胆颤。

“若……若真有那一日……”他不觉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道,“我只能自戕了……”

章咏春未曾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震惊又惶恐地盯着他:“不至……如此……”

萧期却道:“萧家受世祖之恩才有今日的荣光,萧氏子孙都曾在祖宗牌位前立过誓言——此生忠于刘氏,如有二心,杀一儆百。

“先帝时,我的小阿叔只因与当年意图谋刺太子的乌孙王子和楚王世子来往过密,便被大父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了一顿,甚而要将其逐出家门。小阿叔羞愤之下,便趁人不注意在祠堂内悬了梁。但是,大父仍旧不解恨,不许他入祖坟,随意找了处山野之地便将人葬了。

“你许会觉得我大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他却是最疼小阿叔的。小阿叔走后,他一向健朗的身子日渐消瘦,不到半年,也走了。临终前,他说自己没能教好儿孙,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命阿父与叔伯们不许将他葬入祖坟,要葬便葬到小阿叔的坟头旁。

“后来,是先帝下旨命阿父与叔伯们将大父与小阿叔的坟迁了回来,但萧家人将祖上立下的这条家规看得比天家的圣旨更重,这坟迁得并不顺利。”

那时,萧家因迁坟一事违抗圣旨惹得先帝大动肝火,险些儿要抄了萧家的满门。

迁坟一事本是萧家家事,但大父是先帝的授业恩师,先帝念着师恩,坚持要在萧家家事上插上一脚。

萧家人的不识好歹,更是让他较上了劲儿,骂萧家子孙不知乌鸦反哺之恩、乳牛跪哺之情,实乃禽兽不如,最后,竟是拿萧家满门的性命威逼大阿伯迁了坟。

***

章咏春是头回听闻萧家家族里的这些陈年旧事,只觉萧氏满门对刘氏的忠心,可笑又愚蠢。

再看萧期时,她的目光不免带上了几分探究审视的意味,甚而还有几分戒备:“萧氏一门忠肝义胆,忠君之心昭如日月,我这泥丸搓成的心,不敢奢望日月之光。”

“女公子为何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萧期不明白她突然之间转变的态度,眼中露出了紧张焦急之色,“还请女公子将话说得明白些——你莫非又要与我两清了?”

章咏春静静凝视着他的眉眼,轻声道:“为人臣子,自当尽忠尽责,可萧氏的‘忠’令我毛骨悚然,那是悬在萧家人头上的刀,这不是‘忠’,而是愚、是执。萧期,我害怕,害怕你会用这把刀来杀我。”

“我怎会将刀指向你?”萧期道,“我说了,我会将刀指向自己。”

章咏春却惨笑道:“我倒情愿你将刀指向我!”

萧期近前牵起她的手,许是因为真的感到害怕,他好不容易为她捂热的手,此刻竟似在冰雪里浸泡过一般,冰冰凉凉的。

他不禁将这双手紧紧握在了掌心里,目光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她,缓缓道:“天家与太后终究是不同的,你我也不比宜阳公主与那个被徐公逐出师门的弟子,不会有那一日的。是我不好,不该同你说起大父与小阿叔的事,那是父子间的一次误会酿成的悲剧,你莫想太多。

“你也见过我阿父阿母,他们可是会吃人杀人的愚人?萧家规矩虽多,但我阿父阿母却都不是守规矩的。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们一家都得依着你,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章咏春只觉这人油嘴滑舌的,果真是个轻浮郎君。

然而,这些话却偏偏入了她的耳,竟想要听他多说些蜜语甜言。

一念至此,她又暗骂自己是个没出息的,竟被这郎君几句溜须拍马的奉承话迷住了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松手。”她命令道。

然而,萧期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颇有些蛮不讲理地道:“你的手凉,我替你捂捂。”

听言,章咏春只觉心口如有暖流涌过,身心皆悦,却故作不悦地道:“你方才说什么都依我、听我的,我让你松手,你就该松手,怎能寻这么个厚颜无耻的理由轻薄人呢?”

她这分明是一副小女儿撒娇之态,让萧期意外且惊喜,眸中熠熠生辉,趁机道:“你若对我仍有疑虑,我愿意再等等,但求你别又不要我了!我容貌虽不及春秋子都,但应还算看得过眼,不至于污了你的眼。不过,你还是得多看看我这颗心。”说着,他便握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在她耳边低语:“你摸摸它,你让它再次活了过来。它已许久不曾跳动得这般有力了。”

“轻浮!无耻!”章咏春羞得无地自容,隔着衣衫往他心口狠狠抓了一把,又趁机从他掌中挣出双手,瞋了他一眼,“日后,没我允许,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的!”

萧期看她红透了的耳根,宠溺一笑:“依你。”

只是,她方才抓他时使出的劲儿倒不小,即使隔着衣衫,他的心口也有些隐隐作痛。这痛似又牵动了他的双唇,让他不禁回味起了她唇上的味道。

柔软香甜,应是抹了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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