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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一章 相思无医念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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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她其实已发现了这女公子与儿子间的异常,虽是询问过儿子,但儿子却不敢透露半句,总以“母亲多虑了”来敷衍搪塞她。她不知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如今寄居侯府,儿子若是失了这女公子的欢心,她母子二人在这府中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一碗药下肚,她看着章怀春在她床前忙前忙后的,终是忍不住打问了一句:“近来,犬子可有触怒女公子?”

章怀春掖着被子的手突然顿住,片刻之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抬头缓缓笑道:“君姑多虑了,郎君待我向来是体贴周到的,怎会触怒我呢?”

听着她与儿子一般无二的搪塞之语,闵氏也歇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只道:“那便是我多虑了,也是我多嘴了。你们好,便好。”

章怀春面上有几分羞赧,笑道:“君姑好好养病,不必为我们担心。”说着便唤了丁香进来服侍,又交代了些仔仔细调养身子的话便出了西厢。

***

出了西厢,章怀春并未回东厢,而是登上了连接西跨院与一庭芳的那座水上木桥,独自一人在照月亭里枯坐着,时常会望着被风雨搅乱的水面出神。

她的心绪亦如这一池杂乱无序的水面,那颗受情爱所困的心已鲜少尝到鲜甜的滋味,似被浸在了汤药里,日复一日,只余苦涩。

想到那个来得悄无声息、又去得那般急遽匆忙的孩子,她又好似被扔进油锅里煎熬了一回。

小产前,她甚至不知自己已有了身孕,默默算了算日子,那孩子在她肚内尚不足两月,应是在她卧床养病的那段日子怀上的。

自与郑纯因阎存仁生了隔阂以来,她与他便好似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他待她只有小心恭敬,少了些亲昵眷恋。即便是床笫之间,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疏离冷淡,回回都像是例行公事般,闹得她不愉悦,他自个儿也难受。

也许,那孩子也知来的不是时候,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而她也不愿将此事声张出去,更不欲让郑纯知晓此事。

她自忖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虽说不待见阎存仁,但斯人已逝,纵使那人再不堪,她也不至于再同死人计较那么多。

她知晓郑纯对阎存仁的离世感到惋惜悲痛,也一直盼着他能主动向自己袒露胸中的伤痛。

然而,他似已对她关上了心门,绝不肯再与她交心,对她只有敬,没有爱。

她其实也好面子,不愿再如从前那般刻意接近他、讨好他。

孩子没了便没了,他既然不在意她,想必也不会在意那个早夭的孩子。

***

动荡的水面被一颗石子搅弄起了更大的风浪,溅起的水花飞溅至人面,让章怀春游离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她抬眸望向亭外,却见那曲曲折折的水上木桥上立着一道俊俏挺拔的少年身影。

那小郎君一手撑伞,一手中掂转着几颗石子,见章怀春朝他望了过来,便悉数将手中的石子抛入了水中,将水面波光皆迸进他的双眸里,双颊亦染上了几抹纯洁无暇的雪光。

见到他,章怀春便想到了那枚被她烧掉的竹简,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看到他向亭中而来,她不动声色又满是戒备地规诫道:“这是后宅内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莫再往这后头来了。”

明桥却对她的劝诫充耳不闻,收伞入了亭中,委屈道:“大春姊姊莫赶我,我是来为峁哥哥传信的。”

“何话?”章怀春淡淡问,“他今日不是召集了一众儒生为阎大公子送丧么?何事还需你亲自来传信?”

“峁哥哥说,”明桥一本正经地道,“他一行人今夜要在别院办一场祭悼‘文公子’的祭悼会,郑郎君被他劝住了行程,让姊姊莫等郑郎君。”

章怀春并不意外,却仍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点首说知道了。

见明桥传完了话仍没有离去的迹象,她肃容提醒道:“往后莫往后头来,也莫翻墙了。”

听闻,明桥满脸失落之色,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他这副故作可怜的模样,正是章怀春见惯了的,带着些许少年人的天真稚气,看着她的眼神亦是清澈透亮的,不似会对自己暗藏心思的小郎君。

看着他撑伞步入了风雪里,章怀春竟为自己曾那般恶意揣测过他的心思而心怀愧疚,出声唤道:“明桥。”

明桥转身定定地看着她,雨雪模糊了他的面容,让章怀春看不清他笑容背后的情绪,只能试探着问:“去岁冬日,你随你阿姊与金女娘来探病,曾让青楸传信于我,只是那竹简上的字迹已模糊,我认不出,你在上头写了什么话?”

明桥心中一顿,似意外似惊喜,目光坦然地看着她,掷地有声地道:“劳病可养,心病何医。”

“何意?”章怀春追问。

明桥不答反问:“大春姊姊是神医妙手,能医人身之病症,医得了人心上的病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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