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清走过来对着温颜说道:“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找。”
温颜打了个呵欠:“你还受着伤呢。”
沈松清将自己的外衣接下来垫在温颜身后:“你休息好了换我。”
温颜见沈松清执着,她也没拒绝,干脆靠着树直接睡过去。
沈松清挽起袖子,一寸寸看着地上的泥土,按理说地道周围的泥土肯定要比其他地方的泥土干燥一些,可这些泥土手摸起来都是一样的湿度。
沈松清又绕着树木找,如果地道建在树木下面的话,树杆上肯定会被凿出一个洞,但并没有任何发现。
沈松清看着树干的痕迹,只剩下温颜靠着的那个没有查看,沈松清看了一眼,就看出并不是那棵树木。
温颜睡的正香,眼睛被阳光照的不舒服的嘟囔两句,沈松清发现了,走过去伸手替温颜挡住阳光。
温颜眼底一片青色,自来义西县的路上,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不知御史大人可否考虑我当日的提议?”
沈松清忽然想到温颜拖着钥匙,笑着问他的样子,沈松清下意识笑出来,温颜当时的样子很狡黠,像个狐狸。
很——漂亮。
温颜所说,沈松清其实有好好考虑过,在看到从门缝里塞进来的那封信的时候,沈松清的心中的杠杆,已经悄悄偏向温颜这边。
无关朝堂局势,无关前途明灭,只是问问题的人是温颜而已。
徐云霆和温颜站在一起的时候,沈松清总是不高兴。不是因为他和温颜行迹亲密,仅仅是因为温颜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徐云霆。
徐云霆也不用考虑任何东西,因为他天生就和温颜处于同一阵营。
沈松清很嫉妒。
对,嫉妒!
圣贤书只说君子上达,沈松清忽然想着,小人下达也不错。
温颜转醒,看着沈松清逗笑:“看什么?”
沈松清脱口而出道:“看你。”
温颜故意凑近:“看我做什么?”
沈松清垂下眼眸想要避开温颜充满笑意的眼睛,但在下一刻又不避讳的迎上去:“我考虑好了。”
温颜还没明白沈松清的言下之意,顺嘴道:“考虑好什么?”
沈松清看向温颜的眼神目光灼灼:“若我愿意成为殿下在朝堂上的剑呢?”
温颜愣了愣,在下一秒笑出声,那种目光太过灼热,好像能透过温颜的眼睛看进她的心底。
温颜的手下意识攥紧身后的衣袍,看着沈松清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说道:“好啊。”
温颜站起来将衣袍递给沈松清:“保你加官进爵,仕途顺遂。”
沈松清刚要抬手接过,一个破空的箭矢以一种极其快的速度飞来,刚好打中衣袍,将衣袍戳在地上。
温颜瞬间发现射箭的方向,拉着沈松清躲到一颗粗壮的树后。
可那一根箭矢过后,并没有任何箭矢飞来,温颜刚想探出头去看一眼,瞬间无数箭矢朝着温颜的方向飞来。
温颜的手边的土壤里插满无数箭矢,这次依旧是朝着温颜来的。
脚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那些人正朝着温颜二人靠进。
温颜拉着沈松清朝高处跑,沈松清跑的中途说道:“那边是悬崖!”
温颜停下脚步,抓着沈松清的手腕道:“你怕吗?”
“什么?”
“我仔细看过,悬崖下有树,在这就是等死,跳下去还能活。”温颜仅仅抓着沈松清的手腕一字一顿解释。
天底下的大多数人把生命看的都很重,宁可苟延残喘绝不立即就死。温颜不理解这种行为,在她看来,与其痛哭流涕求人饶命,不如站着平顺接受死亡。
沈松清坚定的点头:“走。”
温颜笑出声,她松开沈松清的手腕,转而去握住沈松清的手:“走!”
温颜和沈松清来到悬崖边,温颜指着那棵细细的树,大笑:“跳?”
沈松清点头:“跳。”
往下跳的风吹过温颜脖颈的时候,温颜短暂的感受到了自由。
那些死士追上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悬崖边,他无比清晰的看见两个人从这里跳下去,但温颜并不是那种随意放弃的人。
零头的人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