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管家急的团团转,解释一晚上嘴皮子都冒火了,“花种不好,今年是不会开花的。”
温颜揪着自己两边的头发问:“胡说,它都开了那么多次花了,凭什么就今年不行?”
“正是因为开了太多次花,花种一年比一年次,于是才——”
“这可是西域的花种!西域的!”温颜怒吼。
老管家摊着手说道:“别说西域的,就算是天上的花种,也没辙。”
温颜怜爱的看着藏在地底的花种,下一秒将花种从土里掏出来,这可是当年李兰芝送自己的及笄礼,怎么偏偏今年坏掉了?
老管家已经跑的没有踪影,温颜脚边突然插进一根箭矢,温颜惊恐的将箭矢拔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终于在一个房顶看见了一个黑影。
那人对着温颜点头,然后立刻离开。
这就是阿月培养的好人手,谁经得住这样吓唬!
温颜将箭矢上的信展开,上面写着:县令已死,奏折不知所踪。
是阿月的笔迹,她还在义西县找奏折的踪迹,看来自己要找机会去一趟义西县了。
温颜垂眸,将信和种子放在一起。
刚好这几日是在禁足,也不用专门出门晃悠,柳疏桐还真帮了自己一次。
温颜找过来翠翠,非得拉着翠翠穿自己的衣服,看了翠翠两眼:“不错,你就这么穿。”
“我?”翠翠指着自己道。
“你的殿下要去办点事,你在府中扮作我的样子,不要出门,所有人都不见。”温颜叮嘱道。
“我?”翠翠的声音更大了。
温颜拍着翠翠的肩膀:“不是你还能有谁,我看好你。”
温颜没打算收拾多少东西,带了不少的银两直接就出门,还没出门,徐云霆就支着腿等在门外。
徐云霆一脸生气的看着温颜:“他走你就走?”
“他是谁?”温颜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徐云霆挠着后脑勺,绕着温颜转了一圈,“你不是因为沈松清才去的义西县?”
温颜属实没想到沈松清竟然也会去,真是赶巧了:“这么巧!”
“巧什么巧?”徐云霆一脸不耐烦,“这几日温珩出宫,你是不是忘了?”
温颜的脚顿住,的确是忘记了,每年这个时候,成国历任皇帝都要去走访民间,体会百姓生活。美其名曰心系百姓,但后来已经演变成坐着马车绕着长安城转一圈了。
温颜说道:“的确忘了,但这都是小事,你以为禁军是吃素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徐云霆抓耳挠腮,最后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现在动手——”
温颜冷着脸,强硬的将徐云霆的手拉下去,徐云霆的意思温颜明白,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要轻举妄动,别扰乱我的计划。”
徐云霆怒吼:“计划!计划!!你的计划都已经进行五年了,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
“你脑袋里是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温颜撇开徐云霆的手,指着徐云霆说道,“天下黎民的想法你知道吗?朝臣的想法你知道吗?你推翻了温珩又怎样?名不正言不顺!”
“到时候无百姓,无群臣,整个朝堂就是一个空壳,我要一个空壳的天下有什么用?”
徐云霆深深呼出一口气:“你去义西县出事怎么办?”
“那不是刚好。”
温颜的意思徐云霆又不明白,什么叫刚好?
徐云霆默默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反正你去我就得去,你别想偷偷去,到时手,我还得去给你收尸。”
“给我收尸?”温颜嗤笑,上下打量了徐云霆一眼,“你先能打得过阿月吧。”
温颜当然是搭着沈松清的马车走,至于徐云霆,哪凉快哪待着去。
刚走到沈松清府邸门口,脚步又踌躇起来,温颜还是担心明日温珩会出事,也生怕徐云霆脑子不好,真去干刺杀皇帝的事。
想了半天,又回到长公主府,涂涂改改写了一张纸条,不抱任何希望的从门缝里塞进去。
上面的意思大体是,希望沈松清迟几日走,后日想约沈松清出来相见。
温颜塞完纸条,行尸走肉般走带路上,和沈松清一同走的计划泡汤了,还要去管长安大大小小的事情,真是麻烦!
想到这,温颜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被酸的龇牙咧嘴,但心里依旧还不忘咒骂徐云霆,爱惹事的家伙!
柳茵容将写好的折子递给温珩:“皇上,这是明日出宫要备的东西。”
温珩随手接过,以为就是一些随行人员安排,想着看两眼就行,却眼见折子里的纸被拉的越来越长,直到另外一头掉在地上。
温珩批奏折的手蹲在空中,他都顾不得去看还在滴着墨水的毛笔,惊疑不定的一会看折子一会去看柳茵容,结巴的说道:“这——这么多?”
“太多了吗?”柳茵容打着呵欠接过折子,“那臣妾再改改。”
“近日怎么这么困?”温珩极其自然的拉着柳茵容坐下,替她揉着太阳穴。
柳茵容靠在温珩怀里,咕哝着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太后还没把六宫之事交给皇后娘娘处理,臣妾不会弄,每日都要熬到很晚。”
柳茵容抬手拉着温珩的袖子:“能不能给皇后娘娘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