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将自己行李中自己做的一只木头风铃拿给秋月白:“师姐若不嫌弃这小东西便送给你。
这是我们家那边的特产,我有的时候想家了,便看一看。”
秋月白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拨了一拨,那风铃一时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谢你很好听。”秋月白将那风铃收在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她犹豫了一下,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递给晏轻:“这瓶子里面是五枚辟谷丹,我知道你还没有辟谷。
若是分到了偏远的山峰,那山峰里没有吃的,这辟谷丹可以供你撑一个月。”
身为没有引气入体的普通人,每次吞服一点辟谷丹便够了。
何况这辟谷丹还是她母亲给的,效用要比一般的辟谷丹强的多。
晏轻自然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目前的处境下她还是感激的收下:“多谢秋师姐!”这句感谢确实是发自肺腑,这可以说是她目前来说最需要的东西。
“行了,不过是换个峰头,又不是换个宗门,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不少。”秋月白安慰她。
晏轻道:“天色已晚,我送师姐回去吧。”
她却没想到,还没收拾完东西,那位代替她亲传弟子之位的小师妹便到了毓秀峰。
看着那位小师妹从内门师兄的飞剑上下来,笑盈盈地跟人道谢。
晏轻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
好歹在这山头上住了两个月,如今却如此灰不溜秋地给人腾位置。
秋月白也看那边一眼,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小师妹转过来,看那张脸倒是一副标准的美人相。瓜子脸,一双杏眼水波盈盈。
“呀,这便是大师姐吧?我早便听说了你的名字。你好,我是你的新师妹,我叫顾葳蕤,以后多多关照!”
顾葳蕤看见秋月白之后便是眼前一亮,上前打招呼。
秋月白淡淡地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顾微蕊对她这副冷淡的样子像是不在意,心底却冷哼了一声。
高冷什么,不就是个一直暗恋着师尊的可怜虫。
顾葳蕤又笑矜矜地道:“这位便是晏轻师姐吗,真对不起。”
口中分明道着歉,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的歉意,想来也是不走心的场面话。
“不好意思,我从小便对江长老十分的崇拜,进入云宗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
晏轻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实话说事已成定局,何况掌门已经拍板定下的事情谁也都改变不了,包括长老。
况且她手中的宗主令确实比她拿着江池砚的信物来得更有分量,江池砚不可能为了她去反抗自己的师尊。
何况她算什么,她只是一个五灵根的普通弟子。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仅拿过去的恩情来说事也只会招致人家的进一步的厌恶。
只是希望江池砚看在她大方相让的情况下,若是她重新拜师后遇到什么危机,能念着旧情帮她一把。
她默默地抱着自己的东西,看着顾葳蕤将她的东西一点一点搬进自己原先住着的屋子里,而她今晚则暂居在客房内。
毓秀峰的客房当然不如亲传弟子的房间大,也没有单独的修炼室。
晏轻足足搬了几趟,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暂时搬进了客房内。
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出神,明天怎么办呢?她不会御剑,这些东西估计只能她一趟一趟徒步翻山越岭搬过去了。
希望新任师尊不会离这里太远,她盘算了一下,掌门师尊是绝不可能收她为徒的,他的亲传弟子已经满员,何况她曾经是江池砚徒弟,相当于徒孙。
至于另外几位长老他想了想,反倒是外门长老收她为徒的可能性大一点。
毕竟内门的长老估计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这个五灵根的资质,何况还曾经拜在江池砚的门下还整整两个月都无法引气入体的五灵根弟子。
她轻叹一口气用,被子蒙住了头。反正已经不是江池砚的弟子,今天晚上她并不想修炼。
另一边,相比对待晏轻,秋月白只是简单地跟顾葳蕤说了一下毓秀峰里的情况,就离开了。
她刚刚送走了一位小师妹,又将要迎来一位小师妹。而且,如果师尊没有收下晏轻还好,可是对于晏轻已经入门两个月了,这位拿着宗主令的新小师妹还要取代她成为江池砚徒弟的这种做法她着实觉得有些过分。
她有一种直觉,这位新小师妹是个心思很深的人,要么冲着江池砚这个人来,要么便是冲着他的地位来,但是这两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干扰江池砚的决定,毕竟那人是她的师尊。
她轻叹一口气,吩咐几个外门弟子把顾葳蕤的房间收拾出来。
看着秋月白远去的纤细身影,顾葳蕤眸色暗沉。不就是秋聆阁的大小姐吗?傲气什么傲气,在原著中还不是个只会暗恋而不敢说出口的可怜虫。
既然她来了,江池砚她势在必得。
她们都不知道这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而她则是那个天选的知道剧情的穿书者。
她可是知道结局的人!
像秋月白和晏轻,都不过是会被她踩在脚下的女配而已。
第二天天色未明,掌门的木鸟便送来了书信:“晏轻,你去青鸾峰,拜玉珩剑尊为师。”
晏轻看到这信有些发愣。
说实话,她昨天晚上想了一圈,自己可能被分到哪位长老的门下,甚至连外门长老也都考虑了一圈,可是她从未将玉珩仙尊算进来。
不是因为玉珩仙尊不强,说实话,玉珩仙尊确实很强,早早便进入了大乘期,论起来年龄来仅仅比江池砚年纪大上一点,辈分却比他高了一轮。
只不过这一位据说常年闭关,几乎没怎么有人见过他。平日宗中内有什么活动一律都不参加,鲜少在弟子面前露面,而且他至今一个亲传弟子也没有。
可是关于他最出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不仅性格古怪,还经常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他现在所住的那山头,远远望过去似乎被人从山腰中上部分拦腰斩断,断面石头光滑寸草不生。
那便是他制造出来的实力堪比元婴期、能自动发起攻击的剑。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一件法宝,可是那剑却失了控似地在他的山头乱砍一气,甚至一剑将他的山峰削了大半。
掌门劝他换个山头,他也不听,说这里比较幽静。
因此他便至今仍独居在那片被削了半个山头的山峰之中。
晏轻没想到她竟然被分到了玉珩仙尊的门下
她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
希望她这只小杂鱼不会和那山头一样,被那不受控制的剑劈下半拉脖子下来。
那她可真没地儿哭去。
总之关于他的传说很多,但一致的是实力高绝,脾气却诡谲莫测。
这位看起来是一个很难搞的老板,估计跟他相处起来简直要比江池砚还要艰难,毕竟江池砚还算个正常人。
而这一位……
算了,她不想想了,她只期待能在这云宗苟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