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哪门子密信?萧代慈失笑,被这透过纸面的少年气冲了个跟头,将密信后面只占极少一块地方的西北军况看过之后,便又交还给了瞿心灯。
“烤羊腿……好吃……”瞿心灯方将手从柳淮手中抽出来,直起身结果看过后,扶额笑了笑。
“主公去过西北吗?”
“没有。”萧代慈远眺西边连绵不绝的山脉,“母亲经常会和我讲她在老家的事情,烤羊腿么,舅舅进宫是给我烤过几回,我觉得好吃,但是母亲总说,不是在草场上烤的那个味道。”
“等到了西北,好好尝尝就是了。听闻西北的酒烈,皆是一并尝尝就是了。”瞿心灯大笑,扬鞭策马向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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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下一处地字阁,瞿心灯才知道,达天听在暗中给她留了五百的妇兵精锐,另外三百骑兵。这百人尤其擅长奇袭,皆是一等一的战士。
一路上倒是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就是在将要进入西北境内是时候,京中传来了一纸调令,说南边赈灾不利,有豪强据并自重,更有流亡的传教之人,教唆流民起义,将赈灾的官兵打了个屁滚尿流,眼看就要从江南打上京都了,朝中乱成一团。就在这个时候,明稷自请下江南劝降叛军,平定战乱。
“这下他总要动一动了吧?”瞿心灯听到柳淮这样讲的时候,正从屏风后面沐浴出来。从氤氲的水汽中走出来个身长玉立的美人,头发湿漉撇在肩头,柳淮见过,拿了香炉和帕子来替她熏头发。
终于进了西北境内,和秦家派来使官交接过之后,所有人也松了一口气,如今住在客栈里头,好好沐浴过后,浑身上下的肌肤都透着舒爽的味道。
她们在京中往外的最后一步棋,明家,明稷。
拆解一个坚无不催的王朝并不难,使其内忧外患,折碎每一寸规则,拆解他的架构。打倒一个巨人并不难,首先使其麻痹,其次扒下皮肉,抽下经脉,最后蚕食坚硬的骨头,从狼藉的血肉中,才能长出新的东西。
而南方患乱,就是最后一步。
好香,柳淮微微眯了眯眼,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用香草的花椒煮过的洗头水被热热的炉子一熏,幽香便四散开来。瞿心灯的头发很浓密,柳淮用篦子将打结的发丝梳开,在一簇浓密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好香啊。”柳淮在瞿心灯额前落下一吻,从额头一直到脸颊,到鼻梁,再到眉眼,就是避开了她的唇。
他衣衫本就要散不散的,几个动作间,胸前的衣物已然松开大半,大片大片白皙而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瞿心灯眼前,她枕在他膝上,一抬眼就能看见他脖颈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凑近点闻,更香的。”瞿心灯勾着柳淮的脖子坐了起来,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撩拨开散落在他额前的发丝,吻在了他唇上,舌往他的齿间轻探,摩挲游动。
柳淮回吻着她,一手轻轻扣着她的后脑,一手上还拿着那只香炉,不知道往何处放。
“咚——”
不知道何处安放的香炉被瞿心灯接了下来,随意往外一扔,撞在屏风的角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香灰散落一地,混着瞿心灯从浴桶中带出来的水滴,平添几分旖旎。
“tuo下来,给我看看,看看后腰上的刺青。”瞿心灯咬着他的下唇说。
她说完了,却仍然不肯放开柳淮的唇,于是后者便回握住她的手,往他后腰的地方带。两条腿一并勾在了(他)的腰身上,只是轻微的摩|擦便已经让人心神具颤。
瞿心灯本是想问他写柳老爷子的事情的。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个人都不会说什么劳子败兴致的话来,只是纠缠着吻啊蹭啊,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我有一支簪子,前些时候收的。”瞿心灯在柳淮耳边道,手在他后腰或是其他地方打转。
“什么簪子?”
“冷玉打的簪子,坚硬非常,三寸一分的长度,只有筷子那样的粗细,末端镶嵌了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瞿心灯从床边的妆奁中取出了那只簪子,叼在嘴中,凑到柳淮唇边,这时柳淮才发现,簪身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凸起,并不平整。
那顶端一颗莹润洁白的珍珠,白生生的,别有一番风味。柳淮用唇接过瞿心灯递过来的簪子,眸色暗了暗。
“想用这个?”
他任由瞿心灯将他的手负到身后,由一条绸带松松散散束起,又任由着她扶着他的口口,将那根冷玉的簪子在他口中蹭上几分水色后,一点点深入。
“………!…”
柳淮红着一双眼,咬着唇,月要月夸忍不住的颤抖。等到那颗珍珠光泽更甚,他也挣开了那条松松散散的发带的舒服,将瞿心灯扑到了榻上。
“你太坏了。”
柳淮将脸埋在她颈肩,痛苦中带着畅意,他眼角渗出泪水,一口咬在了瞿心灯的肩膀上。新伤叠着旧伤,新咬痕叠在旧咬痕上,红艳艳一片,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