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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辅佐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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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心灯凝眉:“当真是天堑折的舆图?”

萧代慈点了点头:“不仅是舆图,我在北边的暗探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北狄与天子交流往来的密信,你要看吗?”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然而现在事实就是这样,瞿心灯的指尖将信纸揉得有些变形。

“在想什么?”萧代慈坐到了瞿心灯身边。

“在想,储君卖国,何其可悲。”瞿心灯面无表情。

“储君?不过是个命好些的俗人罢了,生在了帝王之家,天生就站在阶梯上,便真以为举目能远眺真的是自己的本事。”萧代慈坐到了瞿心灯身侧。

“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和我交易,只为平川正名。”萧代慈道。

瞿心灯不语,不得不说这着实是个好问题,瞿心灯自己也在想。

“查出平川一案有太后的手笔时我便在想,你或许是想着借平川一案问你的母亲报仇,那些宫闱辛密我也知道一些,你母亲的死和太后和如今的陛下脱不开干系。弑母之仇,不报不为人儿女。”

萧代慈一句一句分析,她看着瞿心灯的眼睛,似乎是要瞿心灯也去盯着自己的内心仔细看,剖看了看,将心捧出来,鲜血淋漓地看。

“今夜过后,太后一党就该彻底失势了,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

瞿心灯垂着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微翕动,萧代慈继续说道:“想来你是不满意的,最开始的目的,为平川平反,还没有做到。”

“做到了。”瞿心灯看想萧代慈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寒意。

“要是只是还那些冤魂一个好听的名头,你确实做到了。”萧代慈正色,“但是少主不是那样的人,是吗?少主想的是,将那些有罪、不仁之人尽数从幕后揪出,多少血,多少账,一笔笔慢慢清算。”

瞿心灯对上萧代慈的眼生:“国有国法,有罪之人,还由不得我一个乡野女子置喙。”

“你撒谎。”萧代慈摇了摇头:“你心中有成算,你打算用江湖上那一套方法,弑君也好,弑储君也好,不论如何你都会达到你的目的——你有这个本事。我有更好的、更堂堂正正的法子帮你,只是你不愿意信我。”

“有人告诉我,你妹妹年初的时候回京了,而年初,正是姚围守将、安远将军林陵战死的时间……”

瞿心灯指尖转着那只定窑白瓷盏子,忽而将那只盏子往地上抛掷而去,顿时碎瓷片迸裂四散开来,摔得粉碎,几乎一时间便有刀剑之声在暗处想起,却被萧代慈大声喝止:“退下!”

“你敢动她?”瞿心灯毫不掩饰杀意。

“少主这就错怪我了。林陵将军乃是我大周的将领,军功无数,我又为何要戕害于她?况且同为女子,她的处境我再理解不过,又有什么理由会动她,只是……少主这样对我露出软肋,倒是叫我有些惊讶了。”萧代慈软下声音来。

瞿心灯不语,在等萧代慈的下文,看她没有直接掀桌而且,萧代慈此时心里才算是有些谱,将“顺毛撸”三个字念叨了千百遍。

驯服瞿心灯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是二人身份如此敏感的情况之下。

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对瞿心灯说“驯服”者两个字,萧代慈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抛出足够分量的筹码,用她们共同的野心和诉求为链接,坐在长桌上和她谈判。

身份、地位、权利、金钱、爱,这些东西瞿心灯都不缺。招揽,一个是有兵有钱的地头蛇、真山匪这些东西甚至拿不上谈判桌。然而萧代慈相信只要她给出的东西足够能触动她,这头野兽、这条疯狗未尝不可以在她面前暂时收起獠牙。

萧代慈面上并不见愤怒神色,已然是挂着得体优雅的笑容:“你看,你就是不信我,你不信皇家之人。”

“我知道,你是游侠出身,长在江湖,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江湖上自由又平等地蜗居一生,但是你和瞿前辈一样,你们同样有野心,同样不甘现在的世道,只是,为什么当年前辈能相信长公主,你不愿相信我呢?”

瞿心灯嗤笑:“我可没忘我娘是被什么人杀的。”

“你不想复仇吗?”

“太后蹦跶不了多久了,太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我向何人复仇,你吗?”

“逼死瞿前辈的真的只是太后和陛下吗?”

“不是吗?”

萧代慈摇了摇头,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是道。逼死她的是‘道’。”

这个女子的语气几近蛊惑,像是要一点一点挑开她心里最深的地方。瞿心灯不自觉想到某一次战役,一柄寒铁铸造的宝剑破开她护心的软甲,直直刺进胸腔。

冷。很真实的冷。

“所有人都在把她忘下拉,可能是因为她的功绩太过耀眼灼目,可能是因为她的行为触及到了有些人的根基……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子。我曾听我的母亲讲述过一些瞿前辈年轻时的狂悖之言,她说要由已然,她要在朝上看见女子,她要在京都这样和平的地方也有妇兵,和那些男人站在同一台阶上。”

萧代慈道:“自瞿氏女子之后,世上经商之门户,十有三四为女户,与往年相比,已经好上太多太多了,我不行少主一点也没看见。不信少主没有见到那些女子读了书后,便能去从瞿氏女子挣开的一点缝隙中去企望天地,去为自己奔一点生机。”

“少主这么些年,捐建书馆,解救风尘,看似是继承母亲遗志,为天下苦难姊妹谋划一份出路,可是,就连在上京,关于瞿氏女子的传闻也愈发少了。谁在抹杀她?二十年尚且如此,三十年、四十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呢?还有人记得瞿氏女子吗?”

萧代慈知道的东西,比瞿心灯想像中还要多。

“问题之根本,是高位不许。如今困境之解在于变革。”

瞿心灯道:“何以变革?”

“让坐高位的也是女人怎么样?”

“辅佐我吧,让我们一起吧所有都肃清,有一日政治清明天下太平,百姓渔樵耕读,有一日,所有女子都想男子样读书、经商、入朝,像你妹妹一样将名字刻在麟阁之上。”

“辅佐我吧,像你母亲当年辅佐长公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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