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将老妇人送到一处人家里安置好以后猛然抬起头,书里说沈栖音还未弑父夺位前,都是靠自己体内的毒血来残杀恶灵汲取他们吸食的精气与本身的怨气来修炼魔道。
那么她肯定不会放过山神庙的邪神,说不定还能利用她收复那邪神。
想到这里扶光立刻动身上山,她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千万不要遇到沈栖音,就算遇到妖怪也没关系,千万千万不要遇到沈栖音。”
这几日一直阴雨连绵,落日余晖如血一般平铺在泥泞不堪的崎岖山路,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像从地狱里的饿死鬼伸出来的手一般。时不时有乌鸦飞到枝头注视着衣裙全被弄脏的少女。
扶光紧攥着灵心符,“这地方邪的很,可别庙还没进去就先疯了。”
走了许久扶光越发的累,“这条山路有这么长吗?”扶光抬头擦了擦汗,天已经开始暗沉。
“也不知道江一鸣她们两个人怎么样了,不过她们也没有放出烟花应该没什么问题。”
走了许久以后扶光终于发现了端倪,这条路她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明明是一直向上走,却始终在原地徘徊。
人的运气一旦背起来就像是无穷无尽。
扶光咬破中指将血涂抹在额间,再次抬眼时她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发白。一开始只是杂草丛生的山路现在遍地都是兵器尸骨,一个身着嫁衣披着盖头的女人哭的肝肠寸断。
扶光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没看见,没看见。”在路过那女人身侧的瞬间扶光掏出符咒扔向她。“破!”
符咒爆炸火花四溅,扶光看着那女人已经“肝脑涂地”强忍着恶心继续向前走。抹了血以后扶光才找到上山的路,抬头看向屹立在山顶的山神庙,邪气四溢。
沈栖音看着倒在半山腰的扶光嗤笑一声,“这么弱,是怎么当上神女的。还没走上山,就已经梦魇缠身了。”
她俯下身看着昏迷的少女,杏脸桃腮,眼角上扬至妩媚弧度。她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沈栖音抬手狠狠地捏住扶光的脸拿出匕首。
“给你放点血,滋润一下周边的花草树木。”
她扼住少女细嫩的手腕用力划出一道血痕,过了不久血珠不断淌落,枯死的草逐渐恢复生机。沈栖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神明的血可救尘世,邪魔的血将万物蚀。
慕予礼和江一鸣被困在这庙里已经有一个时辰,将暮未暮的大地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庙里残破不堪,只有一尊鬼母像以及夜叉护卫。
“这桃花村的人都这般孤陋寡闻吗?把这种邪像当成神来供奉。”慕予礼抬手轻轻擦拭鬼母像,没有灰尘十分干净,说明每日都有人来擦拭像身。
“所以那些人也一个都没有回去。”江一鸣眸色一沉,突然庙门被打开,扶光捂着手腕走进来。
“你们引出邪神了吗?”扶光脸色苍白,白袖被血浸染。江一鸣见状立刻大喊:“扶光!快出去!”一阵阴风吹过大门狠狠地关紧。
扶光转过身看着禁闭的大门顿时明白了一切,慕予礼快步走向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扶光还未反应过来慕予礼便已经开始给她疗伤,“你还会治疗术?”小说里没有提到慕予礼会治疗术啊......
看见伤口不断愈合,扶光凝视着手上的伤疤轻笑。“多谢予礼妹妹了。”
紧接着慕予礼便将所有发现告诉了扶光,她抬头端详着鬼母像说道:“像身每日都有人来擦拭,但是前来擦洗的人全都未回去,就算回去了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看来,想要引出藏在像身里的邪神,就得给她当苦力擦身体啊。
“予礼妹妹有可以用来擦拭的布料吗?”
江一鸣走过来递给扶光一个帕子,她抬手轻念帕子便逐渐湿润。扶光正要去擦拭神像手腕一把被慕予礼扼住,“哎呀疼疼疼,这个手是受伤了的。”慕予礼一愣然后放开,“你不会是要去擦拭鬼母像吧,每一个擦拭了像身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江一鸣也揽住扶光担忧地说道:“扶光,切勿冒险,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你这样做实在是太鲁莽,万一出了事......”
扶光轻轻推开江一鸣走上前,“怕什么,我可是神女,一个小小的邪神还能压住我吗?”
扶光跑上前仔细擦拭着鬼母像身,她身畔的两个夜叉像样貌丑陋狰狞,扶光嫌弃的看了一眼便继续擦拭着像身。
直到湿帕子触及鬼母像的眼睛时,大门突然被凛冽的风吹开,扶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门外走去。
江一鸣看见扶光倒下以后立刻想要冲上去查看她,结果被慕予礼一把拉住。“没用的,她已经陷入幻境了。那两个夜叉,正盯着我们呢。”
江一鸣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呈淡青色,闪着寒光。慕予礼遂拿出法器银铃,慢慢的,那两个夜叉像竟然动了起来。
扶光连眼睛都无法移动,只能目视着前方。当她走出门时所有的场景都发生了巨大转变。刀光血影,苍穹一片血色,仿佛有一道裂痕延伸至冥河。
一个男人的头颅滚落在她脚边,“啊!什么东西!”扶光吓得朝后退了几步,一抬起头便看见沈栖音提着一个人头,眼神凶煞如恶鬼。
她似乎本来就是......
扶光很快判断出这应该是十七岁的沈栖音,弑父夺位。她一步步走向王座,看着被黑气死死禁锢着的魔尊。
在小说里并没有详细描述沈栖音弑父夺位的过程,魔族人最喜黑气,用于修炼魔道。但这黑气看起来甚是诡异,隐隐约约有着红光,魔尊沈鞮池的尖叫撕心裂肺。扶光就这样看着沈栖音凌迟她的父亲,并将他剁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