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感谢你了……”白宁杭眼神飘忽,尴尬地说,“其实事务也不多啦,如今园中只有两个园生,其中之一就在你……”
说话间她神色猛地一变,凛月见状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的结界被人破开了。”
——
写字时困意如山倒,阿巽没写几个字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正迷迷糊糊地做着美梦,忽觉桌面一震,他顿时一个激灵,“女人,我只是太累了,没有偷懒……”
阿巽一边揉揉眼睛,一边抬头,看到来人时,他话头猛地一止。
一双泛着血光的紫眸闪烁着令人颤栗的愉悦,那人咧开嘴笑,露出尖利的牙齿。
“你好啊,白宁杭去哪儿了?”
阿巽咽咽口水,他也想问那女人在哪里!
——
回到静波潭时,白宁杭便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她眼神一变,步履匆匆。
“这家伙气息很危险……”凛月担忧地看向前方的身影。
翠绿草地上,血红脚印刺人眼目。
“你就在此处等着,不要乱跑。”白宁杭敛住自身气息,唤出自己本命法器,只身往小竹屋处赶去。
她还活着,那证明阿巽无事,不知来者是谁,竟能闯入她的结界之中。
她忽而记起在秀城发生的事,难道……
果不其然,那人突兀地出现在院中,兜帽披风已然褪下,健壮的身躯压在滑梯上,花纹繁复的刺青看得人心发毛,黑色指尖正将一团雪白玩意儿抛上抛下,神情不羁。
隔着冷清空气,紫眸慵懒地一瞥,极为不屑地挑挑眉。
白宁杭无声冷笑。
残影闪现,倏忽现在男人身前,势如破竹地挥下木棍。
男人反应迅速,一翻身,堪堪躲过之际,木棍再次袭来,他大手一抓,想将白宁杭甩开。
白宁杭一推木棍,使出一记扫堂腿,趁男人分心应对时又握住木棍,只稍微一使劲儿,男人被掀到空中。
然而男人亦不是好惹的主儿,手一挥,沉睡的大刀直往他手中飞去。
泛着冷光的刀刃直劈白宁杭。
白宁杭躲开,木棍一点男人手腕,没想到男人忍住痛未撒开手。
不知男人因何故不肯使用妖力,白宁杭也未使出法术,只和他近身武斗。
观男人招式不成体系,完全是乱打一通,但又意外地多次置她于危地,功防皆游刃有余,看来并非是真胡乱打,这或许是他自己多年习出的打法。
白宁杭试出他功法便不再与他纠缠,一记狠棍打飞男人的大刀。
大刀插入泥土之中,发出阵阵低鸣,刀身映照出一黑一红两道纠缠的身影。
膝盖直顶男人腹部,趁他吃痛,白宁杭握住他的肩膀绕至身后,小臂曲起困住脖颈
男人手肘猛击白宁杭肋骨处,她为躲开只得撒手,瞬息间,一只黑爪直取她面门。
白宁杭迎头直上一把握住,只听咔一声,男人的手臂硬生生被折叠,她用力甩开。
男人便重重摔落在竹屋的台阶之上,尚未来得及起身,木棍贯穿他右肩,将他牢牢固定。
白宁杭握着木棍,腿踩在男人头边,神色冷峻,居高临下地问:“你是何人?”
两双眼眸彼此凝视,在对方的瞳仁里瞧见了自己的模样。
男人不管右肩的木棍,挣扎着坐起身,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带出一股乌血。
“原来你就是白宁杭。”
白宁杭蹙眉,难道他们发现她……
“你是何人?”白宁杭压下心中惊虑,伸手按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将他推回去,“我脾气不好,你最好快说。”
男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被一巴掌打断,“想死就直说。”
“打架这么猛,扇人怎么软绵绵的,给我挠痒痒?”
白宁杭猛吸一口气,刚要发作,一张信纸横在她眼前,上面落款名:执律崑御。
她撕开信纸,读完信中的文字后,缓缓露出了笑容,笑得勉强,像是强挤出来般。
“你是执律大人推荐的人啊……”白宁杭语调娇软,手亲昵地抚上男人的脸颊,“怎么不早说?”
然而下一刻,大手挥落,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巴掌,扇得男人脸颊发红。
“你没长嘴?不早说这事,还让我白白与你打了一架?”
白宁杭越想越气,又扇了男人两巴掌才觉得舒爽。
“这才打得爽……”
“啪!”
又是一巴掌,白宁杭起身抽出木棍,坐在一旁的木马上。
不知躲在那个角落里的阿巽也敢出来了,猫爪抱着白宁杭的腿就开始哭:“女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晚回来点我就要被杀掉了,你也就……”
“闭嘴。”白宁杭被哭得心烦,“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他有多过分,把我当玩具一样抛来抛去地玩,我脑浆都摇散了。”
“真的是太残暴了,怎么可以这样对猫猫?”
凛月心疼地抱起阿巽,吻吻猫咪的鼻尖,“没事了乖乖,现在宁杭姊姊回来了,她会保护好我们的。”
阿巽瞳孔一下子放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凛月,半晌后它温驯地埋在女子的颈弯处,“喵~”
“凛月,你带霸天和阿巽先进去,我和这家伙谈谈。”
白宁杭拖着男人的腿将台阶空出来。
凛月抱着两个小家伙循着气味儿去白宁杭那屋,走过台阶瞧见上面的血渍时,她微微皱眉,像是闻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竟是缝妖。”
凛月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