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看看之前的布局能出多少成果了。
这次太后的寿辰是全权交给张贵妃来操办的。不管私下里有多少嫌隙,在这件大事上,张太后对张贵妃还是十分抬举,处处配合,事事给体面。张贵妃在最初的情绪闹完之后,也进入了状态,据说最近这半个多月甚是勤勉,连李元璟都不理会了。
“小金,你们那里最好也能再出几个人,总要确保几个主子的安全,我那些人你晓得,统共操练了几个月,万一关键时刻出了纰漏就悔之晚矣。”崔玉臻一边想着,一边吩咐。
她这里暂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但是她还记得上一世的张贵妃是怎么对待自己和穆昭仪这些人的,很难说如今的张贵妃不会也做出类似甚至更过分的事情。毕竟上一世的张贵妃可是实打实的得宠,陷害别人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可是如今,李元璟对张贵妃的虚情假意已经昭然若揭,她若是真的发起疯来,凭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不可不防。
小金连忙应道:“不消娘娘吩咐,奴婢们已经在准备了,便是淑妃娘娘和昭仪娘娘那里,也有暗中护卫的人手,只是不知,昭容娘娘和郭选侍那里,娘娘是否也要安排。”
崔玉臻摆摆手:“不必了。贵妃也姓张,她最多言语刁难张昭容几句,绝不会做出害人名节或性命的事。至于郭选侍,陛下有吩咐,她的事情本宫沾都不能沾。”
小金应了,正好小玉进来,她便点了点头,先出去办差了。
这一天,崔玉臻这里安稳太平,而深宫中,又有几处密谋至深夜,大约就只有月亮知道了。
朝阳宫里,李元璟脸上蒙着一张湿帕子,问:“看清楚了?确实是西京人?”
暗卫首领许楚道:“是,赵王世子进京这几日,出去听过三次戏,每次戏园子里都有西京使臣的使者出现,只是同时属下们也发现了白衣卫的踪迹,便不敢太过靠近。”
李元璟把帕子拽下来,随手扔到春凳上,勾勾手指叫罗全:“去传旨,让傅化成来见朕,有人打听就说朕不放心明日的寿宴。”
罗全连忙揣了帕子出去。
李元璟又问:“宫里都盯住了?”
许楚道:“回陛下,各处主子和寿宴处都有人盯着。除此之外,皇后娘娘让小金带了话,要人暗中保护宫里的孔、穆两位娘娘,属下也安排了。”
“她还是周到。”李元璟总算有了点儿笑模样,“很好,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你们丝毫不得敷衍怠慢。”
“啊对了,皇后那里抓出来的那个宫女,你找人再去接触一下。”李元璟又想起梅香的事,“皇后不问,朕还是得问一问。”
许楚抱拳应是,最后却是吞吞吐吐的提了一句:“陛下,该发饷银了……”
李元璟愣了愣,才有些尴尬的道:“要多少来着,回头来找朕拿。”
许楚本人是有朝廷俸禄的,但是他私下训练的甲乙两组却是实打实靠皇帝的私库供养。李元璟虽然不后悔把全部身家都上交给了崔玉臻,但是要用的时候拿不出来也有点儿郁闷。
正好罗全吩咐完人进来,听见这话就道:“陛下,您背后的博古架上,第三排的那个白玉笔洗里……陛下,还是让奴才来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两沓银票,他笑着道:“这是皇后娘娘早上特意吩咐人送来的,说是让您应对不时之需。”
李元璟随便扫了一眼就震惊到了。崔玉臻也太大方了,给了自己好大的一笔钱!
他连忙抽出几张银票让许楚拿走:“快走吧,以后可不用担心没有银子了。 ”
他嘴上是嫌弃的,只是眼下的卧蚕都微微弯着,透出几分愉悦。不管崔玉臻对待自己是为了尽义务,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情分,他都愿意接受,愿意配合。
罗全看着许楚出去,才问:“陛下,真的不用管郭选侍吗?”
李元璟摆摆手:“你日日跟着朕,还能看不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猫腻?不论是谁害她,或者谁救她,都和朕没有关系。”
上一世他年轻气盛,又被张太后教得长歪了,即使被这事儿恶心得不行,他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冷眼旁观他们在乱斗。
但是现在,事情又不一样了。
他不怕难堪,不觉得耻辱,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王八蛋们,来吧,阴谋诡计都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