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经事,崔玉臻压下心头的涟漪,摇头道:“并没有。她只说今日才知她赏给臣妾的那对镯子到了贵妃处,她把镯子送了回来,说臣妾是正宫皇后,没得让人欺辱,要让臣妾立起来呢。”
李元璟了然,张太后这是害人终害己,只能咬牙认了,所以憋屈之极,离开长乐宫的时候脸色不好,这才有了“太后训斥皇后”的传言。不过,“镯子已经让那个刁妇戴过了,你就收着别戴了。”尽管知道崔玉臻也是重生的,根本不会戴,他也还是想要嘱咐她一句。
“是,臣妾明白。”崔玉臻见他并不提起镯子的玄机,想来他是不知道的,便多说了一句:“臣妾已经打听过了,贵妃不是真的生病,而是中毒,这是几位太医共同诊治的结果。母后这般作态,莫非这镯子真的有什么不妥,所以她才如此……”
“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气急败坏呗。”李元璟马上接话。
“不管怎么说,此事没什么可说的了。”崔玉臻摆摆手,“陛下不必担心臣妾,臣妾没有受气。倒是陛下,这是做什么来了?”
李元璟也不再纠结这事儿,前世崔玉臻病得多重啊,后来慢慢调养都好了起来,又生下了一双儿女,当了好些年的皇后,那么张贵妃估计也没事儿,养个几天就好了。
他便把自己这两天忙活的事儿说了说,也包括提升郭玲珑位份的事儿,最后道:“现在先拿那个一身水的国师吸引目光,跟那些老头子们扯皮吧,朕要好好练练兵,万一有个什么乱子,起码得有人能护得住你我。”
“操练禁军就罢了,那白衣卫事务繁杂,可不算是陛下的护卫。”崔玉臻摇头,“且他们恶名在外,血债累累,还用得着再练吗?”
“那当然了,乱世用重典,现在朝中问题太多了,就得让他们出去抓,而且傅化成这个人也算得上能干,朕自然得好好用他们。”傅化成和他执掌的白衣卫确实久负凶名,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挨骂的是傅化成,又不是他李元璟!
“傅化成可信吗?”崔玉臻问。前世她因为不喜白衣卫作风,自然也也不会去打听什么,但是这人似乎死得有点儿早。
李元璟却是知道的,傅化成没有背叛自己,而是死在了谢寻手里,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当心谢寻”。
这些可不能说,李元璟就道:“放心吧,他可靠。”
分得清忠奸,懂得利弊,比起前世,如今的这个李元璟更有可能当一个合格的皇帝。
崔玉臻点头。
“还有一事,朕要重新操练人马,再与你比上一次。”李元璟说起了比试,就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次,朕肯定不会输的。”
崔玉臻莞尔:“好啊,何时比?”
李元璟掰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才道:“过完年吧,到时候再定日子。这会子年底了,只怕幺蛾子多,朕得盯着些。”
“幺蛾子?”崔玉臻有些疑惑,“朝堂上马上就要封印了吧,怎的还有许多事吗?”
“贡品的事儿还没论出个道道,明川国贪得无厌,咱们何必要举全国之力寻个宝贝给他们的皇帝过生辰?这事儿朕得在封印前分出去,这样开春就可以准备起来了。”李元璟认真道。
崔玉臻想起这事儿,道:“陛下,臣妾以为,不拘材质,不拘用料,打制得精美便好,故此不如寻访几位好匠人,做几样吉庆有余的。反正咱们就算是给他们个稀世奇珍,他们该来叩咱们的关也还会来的。”
“行,就依皇后所言。”李元璟没有异议。
“陛下,恕臣妾直言,除了刺驾,想要制造骚乱的话,最好的时机就是除夕夜的宫宴了。”崔玉臻叹气,“可是陛下,现如今整个后宫都由贵妃掌控,你实在不该再去气她。”
李元璟语塞了片刻,才道:“话都说出去了,就这样吧,谁叫咱君无戏言呢?而且,名义上是她掌控,私底下有多少人信服她可不好说。你和朕见机行事就是。”
崔玉臻答应了。
“对了,还有藩王,朕打算明天下旨,让各路藩王进京团年。”李元璟接着说起另外一桩事。
对此,崔玉臻没什么想法,叫过来是敲打一番还是留下个子嗣当质子,全看这些人的态度是不是惹恼了李元璟。
正经事说了个差不多,李元璟便往身后的椅背上一仰,深沉的叹气:“唉,为什么总有人想害死朕呢?”
这个问题崔玉臻不想回答,只默默的给他续上了杯茶,问:“陛下怎么想起藩王们的?莫非与国师有关?”
李元璟刚松懈下来,又得动脑子:“嗯,乙组那边还没传来调查他的消息,不过傅化成那里到是有些记录,朕觉得确实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