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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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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你哥哥为我做事就去得早,要是连你也保不住,我无颜见你母亲。”段祺瑞苦涩地叹了一声,“还有,徐树铮从国外考察也快回来了,等他到了上海,你同他打声招呼,就说我说的,让他最近不要来北京了。”

袁朗应了,不过徐树铮刚愎自用,与他向来不太对付,他并不认为自己能说服徐某人,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回上海……袁朗望向窗外,这兵荒马乱的一夜已近尾声……许三多应该也快要从日本回来了,此去正好,代表京师政府迎他归来。

11月26日,晨光初晓之时,海风带着微咸气息拂过码头,似在迎接远道归来的旅人。巨大的“上海丸”号轮船缓缓驶入港口,伴随着汽笛长鸣,甲板上人群开始涌动,从东亚佛教大会归来的代表们,即将踏上故土。

船身轻轻一震,终于稳稳靠岸。代表团成员们依序从轮船上下来,脸上有旅途的疲惫,也有归来的喜悦。

在码头显眼位置,作为政府代表的袁朗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笔挺军装,带着一众副官,目光紧紧锁住缓缓走来的代表团,无人知道他只为探寻一人。

待众人站定,袁朗向前一步,朗声道:“各位大德、各位代表,欢迎你们从东亚佛教大会顺利归来!你们不仅代表着中华佛教的荣光,更是我们民族精神的体现。这次交流归来,无疑将为整个中华佛教界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我谨代表京师政府,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热烈的欢迎!”

浑厚有力的发言,引来阵阵掌声。在袁朗讲话时,许三多站在队伍中,也正紧紧注视着袁朗,在见到朝思暮念的恋人这一刻,所有疲惫与牵挂都被抚平。

讲话结束后,袁朗走上前来,向太虚大师等首席代表合掌问候,交流致意。许三多站在后排僧俗弟子中,安静地望着袁朗,每当袁朗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投过来,与他视线交汇时,无须多言,彼此的心意瞬间明了。

袁朗与诸位大师寒暄完毕,向旁边齐桓使了个眼色。齐桓会意,手握成拳,掩嘴咳嗽两声:“请问,许三多小居士可在这里?”

队伍中认识许三多的纷纷回头看他,许三多一愣,不知齐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三多小居士,是熊希龄会长从赈济会派往江宁内学院的工作人员,如今难得回上海一趟,熊会长嘱我们将许居士一同带回,有事相商。”齐桓一脸严肃,振振有词,理由充分。

太虚大师目光洞然,只微微一笑,嘱管事请许三多出列,和袁朗一起走。

许三多耳根微红,抿着唇,低着头,从队伍中走出来,向代表团众人合十,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走到齐桓身边站定。

袁朗嘱咐手下其他人送代表团至旅馆休息,道别后,领着齐桓和许三多一起走了。

海风吹动衣袂,许三多望着前方两步的袁朗,待远离了代表团,他的背影开始离他越来越近。齐桓却不知什么绕到了前面,大步流星,与他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心中涌动,许三多腾地鼓起勇气,忽然快跑两步上前,从后面握住了袁朗的手。下一秒,上校温热的大掌反手就将他攥入掌心。

深秋初冬的寒风里,手和脸,心和灵魂,这一刻全都热了起来。许三多手和袁朗握在一起,手臂也顺势贴在一处,有一瞬间冲动地想,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再分开。

黑色轿车正在前方等候,齐桓为他们拉开车门,自己则上了副驾驶。

“许居士好!上次我们在袁上校家附近见过!”年轻的勤务兵热情地打招呼,“听说您才从日本回来,参加了东亚佛教大会,你们在日本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袁朗拉上了隔绝前后座的车帘。

勤务兵:“上校?许居士?”

“上校嫌你太吵了。”齐桓忍住笑,理由周到,“许居士刚下渡轮,需要安静休息会儿。”

年轻的勤务兵立刻肃然静音,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回头认真开车。

许三多转向袁朗正想说话,袁朗却忽然伸手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向自己——

军帽的黑色帽檐,像夜色笼罩下来,许三多在袁朗炙烫的吻中,眩晕般坠落,他闭上眼,睫毛颤巍巍地,随着袁朗掌控在他脑后的那只手,或左或右地偏头,昏昏然地承受。袁朗似沙漠中的旅人,在许三多口中急切地啜饮唯一的甘泉,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大掌却探入了少年浅色长衫之中,强烈对比之下,惊心动魄的黑与白搅弄在了一处。

一帘之隔,烈烈野火直烧上身来,许三多像雪消融在这吻中,他必须紧紧抓住袁朗军服,连那肩章都几乎捏皱,才不至发出任何声来被车前座的人听到。可这位眸色浓墨一般的上校,却偏偏恶质地逗弄他,他了解他身上每一寸薄弱之处,知道哪里会让他溃不成军,他偏偏就要让他为他忍耐为他颤抖。

许三多实在受不了了,可凭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袁朗分毫,武僧师父教的巧劲在这儿完全派不上用场,就在他那根弦快要绷到极致时,袁朗终于停了下来。

迷迷蒙蒙地一睁眼,就看见了袁朗眼中的笑意,节奏尽在他掌握之中,许三多恼红了脸,连原本预备的和菓子和在日本写的笔记都不想拿出来了,偏生这男人此时还若无其事地问他:“醒了?距离熊会长那里还远,许小居士不再打会儿瞌睡?”

这话隔着帘子传过去,勤务兵不疑有他,感慨了一句:“代表团们太辛苦了。”

齐桓径自闭目养神,许三多辛不辛苦、睡不睡,那都是袁朗的事,轮不到他操心。

许三多红着脸,咬着牙,偏还不能拆穿他,只能边恨恨瞪着他,边整理衣襟。

袁朗被许三多这眼神瞪得心里发痒,缓缓开口:“……等见完熊会长,我与许小居士,晚上,再好好叙叙。”

如今的许三多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只烧红了脸别过头去:“真是熊会长找我?”

袁朗笑了,伸手帮许三多把长衫下摆抚平:“确有此事,有个计划,我和熊会长还在商量,尚未公开,但都希望你能来支持。”

许三多终于好奇地回过头来,会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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