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到你了,谢二哥哥的脸比嘴巴还软、还舒服!”
谢其山耳根发烫:
“你真是……”
梁今禾接话:
“我真是个流氓,那你刚才被流氓啵啵的时候,心脏有没有砰砰跳啊?”
谢其山语气坚决,宁死不屈: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梁今禾笑容扩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大声地说:
“那我们再打一个啵啵吧。”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谢其山彻底地放弃抵抗,他拿起空盘子,转身就走。
梁今禾在后面喊:
“我晚上想喝猪脚汤,以形补形,顺便提前预定投喂服务,亲爱的谢二哥哥,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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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禾的腿伤好得很快,不到一周,她就满血复活、能跑能跳。
她处理工作的书房被暂时搬到卧室隔壁,每天处理完庄园的日常事务,梁今禾就躺床上打游戏或者刷帅哥视频,腻了就到露台浇浇花,饿了渴了就给谢其山打电话要求送餐服务,打游戏间隙回复几句国内好朋友的问候。
酒厂有老员工和Bob盯着,葡萄园有夏惜照看,二楼住着谢其山,小洋楼安全系数直线飙升,这几天是梁今禾难得的悠闲时光。
梁今禾发现,原来谢其山有一身的好厨艺,除了猪脚汤,连她随口胡诌的荷花酥也能做出来。
会做饭的男人魅力值大大增长,谢其山+99分。
谢其山端着一小碗猪脚汤,和一叠开胃小菜上来,梁今禾的嘴巴很挑剔,前天要荷花酥,昨天要糖醋里脊,今天又想吃酱腌小黄瓜。
而且她嘴巴特别厉害,只吃一口,就能尝出来是不是谢其山的手艺。
如果谢其山假手于人,梁今禾就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问他为什么要对恩人恩将仇报。
谢其山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惯着她的理由,他只能归咎于梁今禾伤口没完全好,他得对病人好一点。
他想,等梁今禾好了,他们之间最好仍然保持距离。
走进卧室,床上没有人,但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着,而且有男人的声音。
谢其山皱眉。
只见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网红打扮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将毛衣卷到腹肌上方,伴随着热烈动感的音乐肆意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男人眯眼舔唇,各种充满暗示性的动作和表情不断切换。
谢其山甚至能想象出梁今禾嘴角上扬,手指滑动屏幕给男网红刷礼物的表情。
他沉下脸,天天看这些男人,难怪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跟这些奇怪的东西学着走肾不走心。
而手机的主人梁今禾在露台浇花,哼着歌不亦乐乎。
谢其山敲了敲露台的玻璃门,梁今禾看见他,笑容满面地放下浇水壶。
玻璃门滑开,床头手机的声音传出来。
网红男的气泡音,在他不断抖胯的剧烈动作中变得喘息连连:
“谢谢姐姐的大轮船,嗯……啊……姐姐喜欢我这样吗?”
梁今禾的笑容尴尬地凝滞,她连忙冲到床头柜,把手机关掉。
谢其山平静地把猪脚汤递给她,仿佛自动屏蔽了刚才手机里奇怪的响动。
猪脚被炖煮得恰到好处,汤汁呈现出浓郁的奶白色,汤中还散落着几缕翠绿的葱花和鲜嫩的香菜。
梁今禾小口地喝着汤:“我隔三岔五才看一次。”
谢其山面无表情。
梁今禾继续解释:“我觉得你比他帅一百倍。”
谢其山仍不吭声,等她吃完,准备收拾餐具离开。
梁今禾抓住碗沿,将碗往自己这边拽,不给他:
“干嘛这么小气,如果你答应跟我谈恋爱,我还会看这种东西吗?”
谢其山语气冷淡:“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小气,我不会和你谈恋爱,你爱看这些是你的自由,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梁今禾气笑了,又是保持距离,这几个字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谢其山像是给自己画了个封闭的圆圈,即使梁今禾费尽心思在喂饭服务中反复调戏,逼得他不得不偶尔越界几步,但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又自己回去了那个画地为牢的圈儿。
梁今禾感到浓浓的挫败感,她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男人。
谢其山-100分。现在他在她心里的分数是-1分。
梁今禾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谢其山的背影放狠话:
“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了吗,不给看不给摸,矫情死了!波维街想被我看被我摸的男人都得排队跪着求我!”
波维里街是当地著名的“高端”红灯区,不同于普通红灯区的廉价劣质酒和下流舞蹈,波维里街服务于当地的达官贵人,不仅有顶级舞娘,还有皮相最出众的舞男,据说还有退役的男模特去波维里街表演,找富婆捞钱。
谢其山顿住脚步,深邃硬朗的脸部轮廓侧目,微微收紧的下巴凛冽逼人地看过来,语气很冷:
“你喜欢就去。”
梁今禾气得接了句:“我今晚就去,那边随便找一个,都比你好。”
她说不出来自己哪里这么大的火气,除了谢其山难以接近的模样,仔细想想,还因为列治文冰酒协会季度品酒会的事情。
该死的Mark不仅要求和她在First kiss见面,还给她发短信,用词下流。
梁今禾今晚的确要去一趟波维里街,并不是因为和谢其山赌气,而是她得去那边抓Mark的小辫子。
Mark时常在波维里街找乐子,如果能拍到他光屁股的照片,为了奥利弗家族,Mark必须乖乖妥协,允许她参加这次季度品酒会,以及加入酒协。
梁今禾养伤的这几天,她找的私家侦探同步行动,收获颇丰。
Mark每个月都会去波维里街两次,一次玩男人,一次玩女人。
今天是他玩儿男人的日子。
梁今禾打扮得珠光宝气,一身富婆气质的她,很轻松地进入波维里街最贵的色.情俱乐部。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实际上其中一个是摄像师。
梁今禾负责拿钱贿赂,顺利得知Mark的私人包间门牌,保镖砸门,冲进去将床上的Mark脱下来,嘴里喊着:
“为什么要勾引我男朋友,你是不是活腻了?”
应召男惊恐地捂住屁股,斥骂保镖:“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同时跟Mark解释:“甜心,我真的不认识他。”
趁着Mark一脸懵的时候,摄影师冲进去咔咔狂拍。
保镖闹够了,终于放开Mark,优雅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抱歉,认错人了。”
猫着腰躲在门外的梁今禾使了个眼色,三人瞬间逃离现场。
俱乐部从顶楼私密包厢到出口,距离不短,Mark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被下套了。
Mark穿上裤子,带着人追上来。
梁今禾咬牙,该死的,她准备得还是不够充分。
她吩咐保镖保护着摄影师先跑,毕竟照片是最重要的。
至于她自己,就算Mark抓到她了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她也是客人,过来找乐子是正常的事情,死不承认就行。
但梁今禾显然再次失算,Mark不仅仅有随身的保镖,他竟然和波维里街的□□有联系。
当她发现后面追她的除了衣衫不整的Mark,还有脖子、脸上大片刺青的混混时,梁今禾狠狠骂了句[fuck]。
她藏到空无一人的女卫生间,先反锁外面的门,再反锁隔间的门。
Mark踹开卫生间的大门,一脚一个踢开隔间的门,他志在必得,像是猫抓耗子一样,耐心地踹门,嘴里不住说着下流的话,企图一点点击溃梁今禾的心理防线。
梁今禾根本没时间听他说了什么,她从包里掏出一把袖珍的小刀。
小时候梁柯让她练钢琴、学舞蹈,方便将来嫁入更高的豪门,她自己却偷偷地把那些课程换成了射击课和格斗课。
近身格斗她会,但不一定能应付几个强壮的男人,不过她才不会轻易求饶,就算只捅中一个,拉个垫背的也不算亏。
她听见Mark已经踹到她隔壁的卫生隔间时,举起小刀,屏气凝神,等待着门一被踹开,她就冲出去。
然而,比踹门声更先传进耳朵里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
有人来救她了。
等到外面的惨叫声全部消失,梁今禾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
“梁今禾,安全了,出来。”
梁今禾从来没有觉得这道声音这么悦耳,她像鱼找到了水,鸟儿找到了巢穴,激动地打开门,果然看见谢其山的脸。
她忍不住冲上去一个熊抱:
“吓死我了,我感觉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谢其山将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给她腿部上药。
梁今禾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神一动,用脚去碰他的肩膀。
谢其山站起来,神色阴沉,握住她的脚警告:
“梁今禾,不要再对我做这样的动作,我很不喜欢。”
梁今禾看见他口袋里露出来的方形包装一角,波维里街负责揽客的员工只要遇到客人,尤其是英俊的客人,就会上下其手地撩拨,并且塞东西到客人口袋里进行暗示。
谢其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一路上他被多少人缠上过,不仅有女人,应该还有男人。
难怪他这么生气。
谢其山给她上完药,示意她下来,梁今禾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许他走。
她从他口袋里抽出那枚小巧的方形包装,念出上面的字:
“超薄款,最大号,谢二哥哥不生气了行不行,这个很适合你呢。”
谢其山浓眉下黑漆漆的眼睛映出女人妩媚动人的神态,但他的表情一寸寸冷下去:
“所以?”
昏黄壁灯下,梁今禾看不清他的表情,浑然不知地将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凝脂洁白的手指去抚摸他冰凉的耳垂,凑近他的耳朵:
“我教你怎么用,手把手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