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他的眼睛,比大海要清澈,比蓝宝石更加神秘。”黑暗之神恶劣的勾起唇角,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双金眸。
比太阳还要耀眼,比晨星更要圣洁。
“索尔瑞斯。”光明神微微眯眼,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瑟斐尔是他的造物。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索尔瑞斯的嗓音中罕见的带上了几丝怀念。
自创世后,主掌光明的神灵就再没走出过天堂。
“昨日。”梅瑞图斯用脚尖轻点地面,黑暗褪去,地板变成了纯白的模样。
“那不算见面,梅瑞。”索尔瑞斯哑然失笑,他捞起一缕金色的发丝缠在指尖,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
神的殿堂中有一面蒙着纱的镜子,每当神明拨开薄纱,都会映出镜面上那个黑发血眸的身影。
但梅瑞图斯从不主动来到镜前,比起交流他更愿意站在窗前眺望他的天使。
“这样才算见面。”索尔瑞斯拽了拽手中的长发,满意的看见神明眼中的不悦。
他受够了隔着镜面没说两句就开始走神的光明神,也受够了那道永远粘在天使身上的目光。
“我希望你找我是为了正事。”梅瑞图斯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发丝夺回,离开殿堂的感觉让他很不适。
“当然是正事,梅瑞。”索尔瑞斯顺从的让金发从掌心中流走,“我看到,天平在倾斜。”
黑发的神灵摊开手,纯净的至暗之力缓缓溢出。
“天平一直在倾斜,天使和恶魔的数量都在增加,但在过去的一千年中有一千三百二十四位天使堕天。”梅瑞图斯将手置于上方,同样纯净的光明力量汇入至暗。
“打一仗就好了。”把不平衡的那部分消耗掉…
“无情的造物主。”索尔瑞斯看着光明一点点被黑暗吞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光与暗在空中交织,逐渐勾勒出一座巨大的天平。
天平的横梁上镶嵌着无数只各色的眼珠,一动一动的在两位神灵间移动。
法则在监管着世界。
“神爱世人,更爱世界。”梅瑞图斯站起身,用指尖轻触盛满白色光团的托盘。
那代表天堂。
另一端的黑色则代表地狱。
而此时,代表天堂的托盘稍稍靠上,横梁上的眼睛大部分都堆积在左侧。
地狱在左,天堂在右。
秩序与平衡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
恶魔的繁衍速度要远远大于天使,但个体强度远不如新生的天使。
世界会自己调平,按照新生命诞生的速度与比例推算,天平只会轻微的在二者之间来回晃动。
但天使会堕天,恶魔却无法被净化。
无尽的黑暗敞开怀抱迎接所有从天堂堕落的子民,但天堂却紧闭大门将恶魔拒之门外。
堕落的天使们足以让天平倾斜,但神不在乎。
“将墨汁从水中剥离远比向水中滴落墨汁要艰难。”
神明偶尔会注视地狱,去凝望拥有黑色羽翼的堕天使。
神爱着每一位天使,不论他堕落与否。
可神爱世界,更爱他的天堂。
“如果你的瑟斐尔堕天呢?”索尔瑞斯走下王座,纯白的地板在他的脚下再次变得漆黑。
“瑟斐尔不会堕天。”梅瑞图斯的声音冷了下来,金色的眼瞳中漫上神性的光辉。
“一提他你就急。”黑暗之神从不掩饰自己的酸溜溜,他揽住梅瑞图斯的腰把他带到天平侧面。
感谢天堂的纯洁,感受着掌下美好的触感,索尔瑞斯有些窃喜。
“天平是倾斜的,梅瑞,它向我们双方倾斜。”
向双方倾斜…
还真是…
梅瑞图斯有些惊讶的拧起眉峰,代表世界的天平在倾斜,不是托盘的倾斜。
而是整个支柱在向地面歪斜。
这不正常。
“果然歪了,以我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看见天平的全貌。”索尔瑞斯摸了摸下巴,“或许那个梦会成为现实。”
“什么梦?”
“我梦见,天平长出了第三臂。在神明创世后的第十万年,新神自凡间孕育而出。”索尔瑞斯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冷漠,他俯下身,靠近梅瑞图斯的耳侧。
“新神降世,却不满凡间平庸。梅瑞,我看见你站在天堂与凡间的交界处,以引爆神格为代价与新神同归于尽。”随后黑暗吞噬了一切,世界在创世十万年走向终结。
“我在思考,但只想出了两个方法。”
“什么方法。”梅瑞图斯侧过头,对过近的距离有些抵触。
在天堂,没有造物敢如此靠近他。
“新神的孕育需要能量,但世界没有那么多富余的能量。”
“第一,让你最强大的造物堕天,光暗失衡,在世界自我调整,法则无暇顾及你我时,捏造新的造物将能量消耗。”索尔瑞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独属于神明的韵律。
最强大的造物…瑟斐尔
“不行。”梅瑞图斯直接拒绝。
“是的,这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第二,让一个存在提前降临,占据新生神的位置。”索尔瑞斯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什么意思。”
“意思是…”
索尔瑞斯压低声音,他靠近几乎被自己半搂入怀中的神灵,用牙齿叼住那洁白的耳侧。
“梅瑞图斯,我们造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