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帮旅行者一行纯是凑巧。科圣斯想着地脉要修也得先找到哪里坏了，在地脉游走了一圈，把小破口修了修，才来此处有大量死气的漏口，刚要从节点冒头就碰到熟人。不过听他们的话像是有办法处理这里，科圣斯把这地界翻了一遍靠在银白古树上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拿这些人为制造出来的地脉缓冲地带的破口没办法，不如跟着他们，说不定事半功倍。

隐去身形追着几人来到了玉京台，完整听完璃月天权星讲述的计划和布局。

八门七门大阵？科圣斯对璃月的文化没什么了解，在沉玉谷生活期间就没怎么接触过人类，阿婆也只是教了他们一些方便混进人类的生活常识和文字。对璃月的基本了解还是在枫丹被贝希摩斯培训工作时完善的。

听他们的描述，这生死边界历史悠久且维护体系完整，远比自己一个人去修要好得多。科圣斯可不确定自己能定时回来检查，这三百年来第一次回来就遇上这事，很难不怀疑是有意安排。

科圣斯猜不透贝希摩斯的想法，干脆按照璃月内部定好的计划走。计划听起来顺利，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这八门中隐去的那一门死门，维护体系的负责人可不能出事。阵法主体还是借地脉力量，倒是好做手脚混淆代价。

完善阵法还需要几天，不如去璃月港走走看看，免得回去被他们问起璃月如何他还答不上。

海港边的街会办得热闹，人挤人，科圣斯用了障眼的术法在人群里畅通无阻。挑了驱邪祝吉的小藤人，特意选了藤编的飞燕给帕米拉。如意祝柬人人有份，纹路和祝福语一类叠一类，多亏店铺老板推荐才好选得多。

老板看他买的多猜他是要买来送人，引他来看自己开在隔壁的吉语钱铺子：“藤人是沉玉谷带来的新鲜玩意，吉语钱却是传统继承，同是吉祥意味，当然要都揽下才好。”

科圣斯提了提袋子把挂在边上要掉的藤人归拢进去，顺着她的手势去看铺子上的吉语钱。

“这是[日字纹]，寓意世间太平，送给大夫卫兵这类人最好；您拿在手上的[尺字纹]，寓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送给有志向的朋友更是一种激励；在旁边的是[平安纹]，寓意出入平安，一帆风顺……啊，您先看着，那边来客人我得去招待一二。”

样式繁多，寓意也是通用，科圣斯把几个中意的纹路抓在手里犯了难，要怎么选？

“这枚[兜跋毗沙纹]有消灾祈福之意，若是拿不定主意，选这枚总是妥当的。”

身旁一人出声，科圣斯看过去，是一位清秀俊逸的青年，龙眉凤目，不怒自威。

科圣斯仔细看了来人的脸，垂下眼点点头说：“这位先生看来是对吉语钱很了解，若是可以能为我送礼提点意见吗？”

“刚才唐突出声，希望没有打扰到你。”青年先为自己道歉，接着应下科圣斯的邀请。

“谢谢您，我是科圣斯，从枫丹来璃月旅游，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称呼我为钟离便好。科圣斯要送礼的人有什么偏好？”

科圣斯拉着钟离走到铺子一边不挡其他客人，给他简单讲了讲自己同事的爱好和性格。

“如此。”钟离点了点头，为他一一挑选出合适的吉语钱种类，等科圣斯确定好又问：“家人呢？”

“嗯……家里人事业感情都顺利，好像不缺什么，我本来是打算买一套完整的送过去作收藏用。钟离先生有什么其他的推荐吗？”

“这样么…吉语钱还有一种纹路，是岩君符号，被称为[帝钱]，不论是收藏价值还是寓意都是不错。”

“听起来很适合，恐怕不好找吧？”

“这倒是不难，前不久我刚在一小贩摊上淘到一枚，要随我去看看吗？”

“自然。”科圣斯付款把看好的吉语钱买下，也买下了两套完整纹路类型的吉语钱。

两人并肩走去钟离说的小摊。钟离问他不怕自己是要拐他走，科圣斯反问他们两个人走一起怎么看都是钟离更有被拐的价值吧，钟离为什么不怕。两个不怕被拐的人说后都忍不住笑了。

“挑礼物耽误先生时间了，只是我还想耽误先生一点时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边吃边聊？”[帝钱]买好后科圣斯借着兴头邀请钟离共进晚餐。

“也好。”钟离欣然接受。

席间行箸不停，交谈不止。席末清茶润口，钟离问起科圣斯来璃月旅游的感受如何。

“嗯……其实也不算旅游。上司批了带薪假期希望我来璃月看看，我就来了，也看一看我的故土。”

科圣斯看了一眼钟离继续说：“帝君，我想不明白，但您应该知道贝希摩斯先生让我来做什么吧？”

科圣斯买礼物全程都是术法加身，除了主动露痕给店主，其余人都不会注意到他也不会挤着他。却被一个陌生人直接找上，想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绝大多数仙人仙兽都在山中避世，凭他看不透身份还会在璃月港中自如行走的，也只有岩王帝君了。

钟离巍然不动：“我对贝希摩斯的了解也不多，你会这么问，已经有答案了吧。”

“您来找我总不会真是看我挑不出来所以来帮忙的吧……还真是啊。”

科圣斯对钟离的点头承认哭笑不得。

“那时候在楼上听戏，看到你在路边挑礼物有些为难的样子，我也想知道你在枫丹的生活如何，之后我们就见面了。”

两个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都明了彼此身份，却还是装作不知道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吃完饭，实在有趣。

“贝希摩斯会来接你也是我授意的，”钟离很满意科圣斯在枫丹生活出来的状态，“璃月的水土已经不适合你们了，正好贝希摩斯经过，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好像不需要我了……”科圣斯对着这位曾经的君父吐露自己的担忧，为贝希摩斯卸下执律庭总司一职，也为贝希摩斯曾表露出的希望他带贝希摩斯家族离开枫丹的意味。

“科圣斯，这个名字是他给你取的吗？”

科圣斯点头。

钟离又笑了，这次是笑他身在其中不知全貌：“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你们已经是彼此的家人了。”

这样啊……科圣斯也反应过来，笑着摇头又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这一话题就此揭过。

科圣斯和钟离说起他对此处璃月问题的担忧：“八门七门大阵，要隐去的这一门偏偏是由维护边界的负责人来镇守，这样的不确定性，您会插手处理吗？”

“世人皆知岩王帝君已逝，我就不好再插手了。而且这次危机不算严重，若是不能处理……等神明与仙众都在大众认知中离去，人类又该如何？相信人类的力量吧。”

科圣斯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点心，对这话感到熟悉，贝希摩斯也是这样说着相信人类然后把自己派出去做保障。他已经明白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