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那边，珊奈格和萨克森去看看格罗贝斯怎么样，科圣斯就和之前一样在执律庭吧。”

被那维莱特压着好好休息了一天的贝希摩斯神清气爽地把工作分下去。

“珊奈格也可以和帕米拉聊聊经验。其他的，一切照旧。”

“是。”被点到的两人应答。

珊奈格稀奇地小心地把贝希摩斯看了一圈，也没看出贝希摩斯有什么特别的，硬要说就精神气看着好一点了，那昨天和前天是怎么了，今天又是怎么了？

贝希摩斯任珊奈格看，科圣斯先看不下去：“有什么想问的大方点问，这贼眉鼠眼的，你要做什么？”贝希摩斯顺势看向珊奈格，等着解一解她的惑。

“帕米拉说你前天发火了，真的假的？”

科圣斯也看向贝希摩斯那张眯着眼带着笑的脸，虽然“发火”是假的，但好像还真没见过贝希摩斯发火啊，连生气都很少。

“嗯，真的，上次我还误伤了科圣斯。”

“是吗！是吗！”珊奈格语气激动起来，“快讲讲，怎么打的，打出什么伤了，他反抗了没！”

只听这话，谁能认得出这是跟随商队行走诸国遇事不惊的珊奈格呢。这样的追问也不该出现在下属与上司的对话中，但贝希摩斯是不一样的，他不仅是上司。珊奈格也在他面前放肆惯了，就连话里被蛐蛐的科圣斯都没说什么。

“过程啊，顺手做的我都不记得了，这还要问受害人，他应该很清楚。”贝希摩斯没想打趣科圣斯，他是真不记得，那期间的事情全靠“门”来记录或者其他人讲述，他也有点好奇。

珊奈格笑眯眯地看向科圣斯：“我的好同事、好朋友，不要害怕痛苦，说出来吧，我会安慰你的每一处伤口。”

“公务繁忙，执律庭还积攒了些报告没看，我先走了。”科圣斯向贝希摩斯点头示意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被珊奈格缠上，他今天是别想安静了。

珊奈格向贝希摩斯可怜巴巴地看来，贝希摩斯手一摊让她自己想办法：“你们关系还是好，别在我这站着了，萨克森小姐在一楼，你拿着这份报告去找她看看稻妻的交流事务。出门顺便帮我和福格尔说下把帕米拉的供词找出来看看。”

还想再问点什么的珊奈格只能领着任务下去，出门还顺走了福格尔放在桌上的花，借花献美。

贝希摩斯打算去至冬出差两个月，也不是立刻就走，先让接班人们适应下工作，看看怎么处理事务，才能放心离开。

“先生，”帕米拉亲自带着供词进来了，“乐斯案犯人审讯出来的结果远超我们预期。”

“他们想造神。”

*

踏上佩特莉可镇的土地时，天已经黑透了，小镇的街道上有些冷清，唯有鸟雀鸣叫声。

“帕米拉也很久没回来了吧。”

“三年前回来了一次，”帕米拉给站在她肩头嘀咕的鸟喂了口面包屑，“佩特莉可镇最近确实有异动，她们说有几个人喜欢往钟楼还有后面的洞穴走，小镇上的居民也很少喂她们了。”

肩头小鸟啄了啄帕米拉的手，轻叫了两声，帕米拉顺手摸了摸小鸟头，“唔，还有只奇怪的猫。”

贝希摩斯在研究树梢上挂着的风铃晃动的痕迹，闻言回头看过来：“猫？”

站在肩头的小鸟看到贝希摩斯转过来看着自己，脑袋顶上的毛竖起炸开，鲜红的喙大张尖叫，跃跃欲试地要飞过去抓他。

“好了好了，我不看你了。帕米拉快喂她吃，让她别气了。”贝希摩斯只得转回去继续看风铃。

帕米拉安抚了炸毛的小鸟，无奈得很：“怎么这么不对付呢？”她是没经历过动物如此的讨厌，能听懂动物叫声表达的含义，加上家里饲养了猫猫狗狗鸟雀们而沾染上的气味——友好的气味，帕米拉能和野外动物愉快相处，甚至获得一些需要的情报。

“反正不是她们的原因，我和动物都有点不融洽。你问她猫是怎么回事，因为猫抓鸟？”贝希摩斯能怎么办，他只能听着身后有来有往的啾啾声等答案。

“猫很奇怪，猫不抓鸟，也不吃饭，只会转来转去。”帕米拉给贝希摩斯转述，“还不掉毛。最近是筑巢期，她们要从其他动物身上收集毛发给巢穴保暖，但是这只猫就不掉毛，之前她想趁着猫睡觉去拔毛，走到猫面前被猫发现也没被打。”帕米拉敲了敲小鸟头，“胆子真大啊你，难怪不抓鸟记得这么清楚。”

确实是很奇怪了，猫为什么会忍耐这种挑衅的行为。

“知道猫在哪里吗？”

贝希摩斯看完了风铃，向小镇看去。这个点，小镇安安静静，几株开花开得正好的盆栽在一栋小屋的门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