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我无法凝气,是因为你吗?我的灵力,是去你那里了吗?
她脑海里乱成一片,回到学舍泡了个热水澡,望着从灵台宫外引入的汩汩流出的热泉,兀自出神。
她总觉得今日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是什么呢?
当夜,鹿饮溪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或许,赫连天的魂魄并没有消失殆尽。或许,他并没有你想得那般恨你。”
她猛然坐起身,闻人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的吗?
莫非是他查探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毕竟他那么关注赫连天的事。
越想,鹿饮溪便越是难以抑制地激动。
或许是他发现,赫连天还有魂魄在?!
她一把扯开被子,火速冲出去,跑到一楼闻人杰的学舍,去敲那间房门。
咚咚咚咚咚!她敲得急促又用力,门很快开了。
闻人初披着一件黑色丝袍,神情不悦地盯着来人,烦躁道:“活得不耐烦了?”
鹿饮溪神情一怔,她原本是想来问问闻人杰,闻人初如今在哪间学舍的,却没到闻人初竟出现在这里。
随即她立刻想起,闻人杰在天星洞受伤,被送回闻氏了。
鹿饮溪不由得扶额,她每次一遇到赫连天的事,总是会魂不守舍、乱了阵脚。
闻人初见到是她,神情一怔,慵懒的姿态立刻收起,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鹿饮溪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又反手一把将门关上,双目亮晶晶地瞅着闻人初。
“闻人初,你……”她有些紧张,竟一时有些不敢问出口。
闻人初见她欲言又止,双目亮晶晶地盯着自己,里面盛满了期待与紧张,甚至还有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羞涩。
他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鹿饮溪上前一步,靠他近一点,“你是不是……发现了赫连天尚有魂魄在世?”
闻人初微微一怔,心内不知有什么东西骤然消散,升起些许恼怒。
他目光不善地上下扫视鹿饮溪,脸上又是那股不怀好意的神情,语气嘲弄道:“鹿饮溪,你一个姑娘,大半夜闯入我房间,还如此衣衫不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投怀送抱呢!”
鹿饮溪一愣,这才发觉,她只顾想着赫连天的事,匆匆忙忙就来找闻人初问个清楚,连衣裳都忘了换!
甚至,她还赤着双脚,连鞋袜都没穿!
这下,她突然理不直气也不壮了,脸上一瞬间有些火辣辣。
“对不起……,我……我待会再来!”
她几乎要双手捂脸,真是太丢人了!
可她刚转过身,就被闻人初一把拽住。
“这就要走?”闻人初似乎很喜欢看她出丑,“你把我这儿当什么?”
“我……”鹿饮溪答不出来,连脖颈都变得粉红一片。
闻人初瞧着她变粉的脖颈,像是发现了特别好玩的事,“鹿饮溪,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是个男人,还是年龄只有十八岁、满身热血、青春易燥、一点就着的男人。”
“你眼下这幅模样,我有一百一万个理由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
鹿饮溪对他这幅流氓模样早已见怪不怪,甩脱他道:“我有正事儿找你!你等我!”
还好这一回,闻人初没有阻拦她。
不过,她跑开后,还是听到他在背后低低的笑声,好像见她出丑能叫他多开心似的!
鹿饮溪回到房间,随便拣一件衣裳穿上。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再次敲响闻人初的房门。
“你找赫连天的魂魄做什么?”闻人初开门见山道。
当然是想办法修复他、聚集他、甚至……复活他!
不过死人复活这种离奇事,自然不能为外人道。
鹿饮溪也只是见过赫连天留下的批注,具体要怎么做,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更不想在一切还没有眉目时,就张扬出去告知别人。
几乎在片刻间,她就为自己找好一套完美的说辞。
“我要解开魂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空气突然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