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初似乎感应到她的抗拒,舌尖从她的耳边滑过,停留在她修长的脖颈,轻轻啃咬。
鹿饮溪整个人都抖了抖。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却不行!”赫连玉听起来像是快要碎了,“难道我长得还不够美吗?”
鹿饮溪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到他的靠近,立刻唔唔唔地挣扎起来。
她绝不能接受赫连玉碰到她!
绝对不能!
赫连玉拽住她的手腕,低头凑过去。
鹿饮溪立刻挣扎着想抽回手。
黑暗中,闻人初递给她一把刀。
鹿饮溪想也没想,就果断刺向了赫连玉。
赫连玉一下子消失了,化为一滴水,嘀嗒一声落在地上。
“看来我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闻人初冷笑道。
赫连天却浑不在意,“多来几个我也无所谓,反正最后留下的那个,肯定是我。”
云川平和又亲切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小溪,难道你连我也杀吗?”
鹿饮溪想要回答他,让他自己离开。
可是赫连天与闻人初却丝毫不给她机会。
他们一前一后,吻得她喘不上起来。
云川在黑暗中朝鹿饮溪手中塞了一样东西,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靠近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便会一直守护你身边。”
鹿饮溪摸了摸,那东西是云川曾送给她的玉箫穗子。
“没想到,这人竟比赫连玉棘手。”黑暗中,闻人初不悦道。
赫连天笑了笑,“毕竟是云氏精心培养出来的下一代君主。”
他们两人自顾自地交谈,对旁人视若无睹。
可谁料,一只暗器飞来,打穿了云川的胸膛。
云川在霎那间消失了。
鹿饮溪顿时惊住,赫连天与闻人初也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云海潮。
而那暗器竟然是来自云海潮手套上的棉丝!
云海潮依旧站得远远地,望着他们。
这种感觉就像把鹿饮溪剥离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羞耻。
“看来你说错了,”闻人初的声音里透着杀意,“只怕云海潮才是有望做云氏君主的那一个。”
“他们谁爱做谁做,反正我又不做,”赫连天笑得轻松惬意,“云氏的联姻我可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说着,赫连天又吻上来,声音里带着诱哄,“傻丫头,我若活着,你必然是赫连氏君主夫人。”
“嘁!”闻人初在黑暗中冷笑,“赫连氏君主如今是你那弟弟赫连玉,你一个死人就不要找存在感了好吗?”
他亲昵地贴在鹿饮溪耳边,一手轻柔地来回摩挲着她的耳垂,低低道:“闻氏,可是比赫连氏还要有钱。”
“鹿饮溪,你若选我,将来一样可以做君主夫人,”黑暗中,云海潮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处境,你我联手,打败他们,做新的主人,到时候,你想找多少个英俊漂亮的男人,我都不会干涉。”
云海潮的声音遥远得像来自天外,却又带着另一种与情爱完全无关的、彷佛来自深渊的诱惑,“情情爱爱,与肆意地活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鹿饮溪,不要做情爱的奴隶!”
鹿饮溪闭上眼,痛苦地皱起眉,“我不要看到他。”
她说的当然是云海潮。
纵然是幻象,她也觉得这幅情景实在太叫人无地自容了!云海潮冷漠注视的目光,就像她体内潜藏的另一个自己,狠狠地戳破那些浪漫又迤逦的彩色泡沫。
话音刚落,赫连天与闻人初便一齐出了手。
“鹿饮溪,你会后悔的!”
云海潮扔下这句话,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赫连天笑道。
闻人初冷着脸,“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
两人齐齐转过脸,盯着鹿饮溪。
鹿饮溪愣愣瞧着他们,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道:“要是你们俩是一个人就好了。”
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真的想左拥右抱、两个都要吗?
还是她心底里没办法接受赫连天的死,寄希望于找一个闻人初来做替身?
“可你必须要选一个!”赫连天的笑意不减,说出口的话却叫鹿饮溪战栗,“我已经死在你手里,难道你还要再抛弃我一次?”
闻人初顶着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诱哄道:“一个死人,一个活人,鹿饮溪,这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赫连天却笑道:“当然是活人永远也比不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