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儿不曾防备,一时竟被她的阵仗给震住,吓得连连尖叫出声,连术法都忘了使,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躲。
“救命!救命!杀人啦!”姜沫儿凄厉地高声尖叫,“没王法啦!鹿饮溪这个贱民要杀我!”
关月月站在原地,口惊目呆,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鹿饮溪吗?
回过神后,她连忙追上去,开启双打。
姜沫儿一对二,更加无法招架,连连后退,不小心踩到围观群众的脚,那人竟后退了几步,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她跌倒在地,精心梳妆的发髻被折腾得乱七八糟,脸上的妆也花了。
她似乎终于想起自己会术法,仓皇抬起手腕,摇晃腕上银链,喊道:“银针见血!”
几根银针,猝然射出,直直朝鹿饮溪面部而来。
鹿饮溪连忙侧头躲避,却已来不及,几根银针从脸上擦过,一阵刺痛。
“啊!”
谁料,姜沫儿却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她脸上已多了几道血痕。
“鹿鹿!你没事吧?”关月月连忙去瞧她的脸。
鹿饮溪只觉得脸上的刺痛转瞬消失,抬手摸了摸,也并无伤口。她诧异地朝四周望了望,莫非是有人暗中帮她?
姜沫儿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将手指放在眼前一瞧,发现是血,她双目睁圆,不敢置信地惊叫道:“我的脸!我的脸!”
姜沫儿从地上扭头看向鹿饮溪,怨恨与恶毒的眼神,陡然变成浓浓的恐惧,似乎想起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惊慌失措地摇头,口中一直道:“别杀我!别杀我!”
鹿饮溪很想质问她关于女王珠的事,但此处人多眼杂,并非好时机。
她微微思索一瞬,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冷冰冰瞧着她,“姜沫儿,你屡次挑衅我,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姜沫儿不敢与她对视,慌张地别开头。
鹿饮溪俯下身,伸手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压低嗓音道:“你最好乖乖的,再有下一次,赫连珠的下场,就是你人生的结局。”
姜沫儿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道:“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鹿饮溪起身道:“滚吧!”
姜沫儿当真爬起来跑了。
鹿饮溪微微松一口气。方才,她竟一瞬间想起闻人初,便模仿了他那种叫人退避三舍的眼神、还有他说话时叫人不寒而栗的语气。
其实她心里很没底,没想到竟真将姜沫儿震慑住。
关月月疑惑地小声道:“鹿鹿,她之前那么嚣张,为何突然又那么害怕你?”
“这个说来话长,等回去我再慢慢讲给你。”
姜沫儿大约是听她哥哥姜聪儿讲过赫连珠之死,上一回在千湖场又差一点儿被鹿饮溪活活掐死,再加上今日她的银针不禁没伤到鹿饮溪,反而伤到自己。
在姜沫儿眼里,自己估计是个能将死亡与伤害移花接木的怪物吧!
鹿饮溪也是发觉姜沫儿被银针所伤后不仅不敢还手,怨恨与恶毒的眼神,还陡然变成浓浓的恐惧,才突然想到的。
“鹿鹿,方才你吓死我了!”关月月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姜沫儿今年也被学宫录取了,要是她去长老那里告状,可怎么办?”
“什么?姜沫儿也被录取了?”鹿饮溪真的有些吃惊。
灵台宫基本法里明明提到过,入灵台宫要考察的其中一项就是品行,就姜沫儿那副总是嫉恨别人的品性,是如何通过的?
“这次考试毕竟匆忙,大概是有些疏漏吧!”关月月道,“更何况,姜氏虽不如那几家势力大,但也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鹿鹿,咱们去别处瞧瞧吧!”
鹿饮溪扭头朝方才姜沫儿出来的那家商铺望一眼,拉住关月月,“我想去对面那家铺子瞧瞧。”
两人一同进了铺子,鹿饮溪见这家店挂满了各色衣衫,原来是个成衣铺。
“老板,方才那位穿姜黄衣衫的姑娘,要买的是什么东西?”
那店主抬头瞧一眼鹿饮溪,抬手一指门口一旁木架上的一套衣服,“喏,就是那个。”
鹿饮溪扭头去瞧,不禁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