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郑弦和芙妮雅打了声招呼，回到三年多以前的住所也就是古堡后方的住宅区去住，得到芙妮雅的默许后先行离开了。

剩下芙妮雅和陈洛伊一前一后上到三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芙妮雅带她到三年多前住的房间。那里还是同三年多前一样的陈设，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切令陈洛伊有了熟悉的恍惚感。芙妮雅将钥匙递给她，道：“这个是房间钥匙。”顿了顿，决定补充，“如果你不想别人打扰你，可以锁上门。”

陈洛伊的神色仍旧平静，不见曾经的胆怯。被不曾设想过的目光注视，芙妮雅头一回有了转头就走逃避的想法。虽然仅仅存在了一瞬：“暗光的钥匙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我收回了。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钥匙。”

如此细致的解释。言外之意陈洛伊将在这个古堡里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被人或者血族打扰。陈洛伊抬眸望着高出自己一分米半的芙妮雅，心下泛起一丝波澜。芙妮雅没能观察出她的心理变化，自认为解释得很清楚了，由是转身。

走出三步，停下来，回眸：“以后洗漱也是和以前一样。”融于黑暗。

如湖泊般荡漾的心和不经意加快的脚步，芙妮雅没意识到自己隐秘的慌乱。陈洛伊目送她离去，唇角微勾，竟是开心地笑出声来。

一点点甜蜜勾勾缠缠，化作一丝可能可以成功的希望。

这么思忖着，陈洛伊脱下外套挂在衣柜门上，大方地朝三楼洗手间走去。

刚一来到三楼就看见第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在常年略显昏暗的古堡里透出一缕亮光。

陈洛伊打算忽视这三年前没有见过的现象，径直继续向前走。关门声响起，偏头便见到了刚从房间出来的芙妮雅。

“……”

“……”

双双沉默。俄顷，芙妮雅开口：“不休息一下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语气很平静，心上却涌现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令她集中精力去听陈洛伊的回答。

“我想先简单洗漱下再去睡。”

中规中矩，却让芙妮雅有了些许失望。面上不动声色。陈洛伊面无表情地绕开芙妮雅向前一步要进到洗手间时，腰被揽住，随即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花香霎时充满鼻翼。

又是把脑袋埋进她颈窝的动作。陈洛伊身子微颤。她发现无论经历多少次，她的阅历多少，她都会为之动容。

“……洛伊。”

什么肉麻太过亲密的话都说不出来，单是这个称呼就让陈洛伊心情复杂。

芙妮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直觉告诉她陈洛伊变得没有原来那么听话了，随时会离开她。一切变得不可控，她是头一回感到这种不可控，包括自己的情感。

“主人你……”

陈洛伊在回过神来后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其扯开。下一秒，脖颈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她心尖一颤，放下右手。

芙妮雅亲吻她的脖颈，觉得不够，便用殷红的舌尖舔舐。从未感受过的痒意在从未想到过的部位弥漫开。陈洛伊双腿发软，理智勉强在上风的她道：“主人想吸我的血吗？”

尖牙陡然出现，蹭过脖颈的脆弱皮肤险些刺破。芙妮雅松开她，运用精神力将嗜血的冲动压制。眼眸和牙齿回归原始形态。陈洛伊回过身看着这一幕，双目恢复平和。

“……我只是……”

很想你。

后面这三个字芙妮雅没说出口。

一旦说了就会打开潘多拉魔盒，回不去了。

最后她只是勾唇笑了下：“洗漱完早点休息。”旋即去了书房。

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陈洛伊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肌肤。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

陈洛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感受当时的状态。眼角微弯，喜上眉梢。

芙妮雅故作淡定地来到书房。那里陈列着陪伴她将近一百年的各种领域的书籍，最多的，应该要属军事方面的。她随手拿出一本，那纸面有些泛黄，但字迹仍旧清晰。认真阅读几分钟后，心境重回安定。

陈洛伊一只脚踏进浴缸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没带衣服进来。往旁边一瞥，看见一件浴袍正挂在衣架上。略作思索，想到叫芙妮雅帮忙拿衣服的方法，毕竟她就在隔壁的书房。

可是……

陈洛伊如此想着，脸颊红润起来，稍稍一推理后面可能发生的情况热气蒸腾。

正非常纠结，郑弦刚从书房出来经过浴室。陈洛伊逮着机会，询问这件浴袍是否可以穿。外面静默一分钟后回答：“可以。”

是芙妮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