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礼物呢?”
卫红丽笑着握了握褚裟伸出来的手,她摩挲着对方细腻柔软的皮肤,“三区项目就是我给的生日礼物,手有点凉,温度低了,Felix。”
“你送我这个跟送学生试卷有什么区别?”褚裟不高兴地把手抽出来,他抱臂俯视着卫红丽,“还迟到,一点儿也不重视我。”
“室内室外温差太大,容易感冒。”卫斯叫住了管家。
“年轻火旺,不懂人老了怕冷,调高。”
维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感觉出了火药味,一山不容二虎,不对,是二霸总。
“三区项目的负责人是谁?”
“朱利安,你来跟卫董谈吧。”卫斯再次叫住管家,他笑着让褚裟吹蜡烛。
“很年轻,我想你应该很聪明。”
“谢谢卫董抬爱,我还得向您学习呢。”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嫌弃这项目,殊不知有些人为它抢破头。”卫红丽让管家给褚裟拿件外套,她回头看见卫斯把那外套从褚裟身上扯下来,皱起眉头,“原名叫许胜男,对吧?”
“是。”朱利安怨恨抛弃她和母亲的男人,名字是她的雷区,但她费尽心机抢来了三区项目,为此还把卫斯得罪了,肯定不会为了不值当的人就失去情绪管理。
“你爸叫许昌春,是吧?”
“您认识?”
“他在人民医院,褚老师跟我说过一嘴,他好像对你那弟弟很上心。”
“我很感谢褚老师为爸爸做了那么多。”
“父母老了病了,一定要多照顾,不要光想着拼事业,子欲养而亲不待。”
“前天我还去看过,怕护工不尽心……”朱利安迅速反应,揣测卫红丽会喜爱的形象,一边说着一边还哽咽起来,“真不敢想,我要是没了爸爸,该会多么难过,没有爸爸疼……”
维克站在旁边大为震惊,他从未见过恶毒巫婆哭泣,对方都是残忍无情地把别人逼疯逼到走投无路,这个很是无助的小女孩假象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不吃,谢谢宝贝,你们要看鸳鸯宝宝必须让阿姨带着。”褚裟无奈接过卫繁云送来的蛋糕,他径自走向喻嘉言,“吃这个吗?”
“嗯。”喻嘉言腮帮子鼓鼓囊囊,他的经纪人进不来这宴会,所以没人监视,大吃特吃。
“前段时间,我对你有点严格。”褚裟伸出一只手把喻嘉言搂进怀里,“多点耐心,你压力也会小些,但我做不到,我想要你把角色演绎得更好,生气吗?”
“没有,我不生气。”
“委屈?”
“有点。”喻嘉言靠在褚裟怀里吃蛋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辈子,你都是最为我着想的人。”
“你才三十一岁,以后会遇到比我好的人,不要急着说什么最。”褚裟把喻嘉言藏起来的脸找出来对着自己,“心里想什么呢?”
“我不想要其他人。”
喻嘉言在年轻迷茫的时候,他根本无力应付人生磨难的时候,被人介绍给褚裟,然后做了十年金丝雀。
一开始,褚裟没有多喜欢喻嘉言,虽然对方很好看,胖瘦都适宜,各有可爱之处,但人乖巧到很无趣。
他喜欢有心机有点坏的人,像袁修,对方玩得很大,为达目的没脸没皮,而且还会来吃醋那一套,演技很好,演得让人怀疑他有可能真心爱着自己。
喻嘉言没有要很多,他总揣着感恩的心,感激褚裟替自己还了父亲的赌债,从未主动要过任何东西,无论褚裟给什么,他都乖乖收着,不抱怨,不贪心,本本分分。
再后来,褚裟见过太多怀着小心思接近自己的人,他就对清高的类型有兴趣,像清冷俊秀的许漠离,当然也因为对方更青春。
许漠离最终还是失掉了清白之身,失掉了人格尊严。
这个时候,褚裟想起自己因为没钱照顾怀孕的青梅就下海拍GV的经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艺术生涯有这样的污点,无法面对大众面对亲近之人。
他因过往经历而懊恼自己的恶行,很怜惜许漠离,无视了卫斯让他低调的劝告。
所有老总都很忙,没空去拍卖场,他们基本交给助理或专业人士替自己拿到拍品。只有暴发户会做显眼包,在拍卖场大出风头,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褚裟没那么夸张,但他带着许漠离到拍卖场的时候,还是得到了很大的关注,这条花边新闻就登上了娱乐头版头条。
“不要抑郁,我想要你原谅自己。”
“你真是个怪人。”许漠离总是没什么话,他也没有笑容。
“我想给你一切,只要你原谅自己。”
褚裟说着落下泪来,他此时恼恨自我的情绪达到了顶峰,眼前的许漠离和年轻时的他来回变化。
他早已不再为过往而抑郁,却发现自己因金钱一类肮脏的东西堕落成了魔鬼。
许漠离笑了,他真是遇见了个万中无一的神经病。
第一次上床,他还在痛苦即将被男人搞,这个人拿放大镜看他身体的每一寸,因为没有他年轻,就表现出了更强烈的痛苦。
这人能做他爹了,五十岁非要跟二十几岁比年轻,他是有毛病吧?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当然。”
许漠离扬起了嘲讽的笑,“我要接下来全部的拍品。”
“好。”
因为豪掷千金博情人一笑,褚裟被犯罪团伙看上,差点被绑,然后他被卫斯要求保镖贴身跟随。
即便从前家境好的时候,许漠离也只是穿戴名牌,拿到驾照后就有了自己的车,在大学附近租八十平米的公寓走读而已。
他大学还没有毕业时,许昌春的生意就出了问题,欠下不小的债务,家里能卖的基本卖了。
许昌春不甘心就那么失去一切,他想要东山再起,于是四处参加饭局,抽烟喝酒熬夜三件套,加上年龄大了,查出慢性肾衰竭。
他去找女儿许胜男,得到了对方的嘲讽和欺辱,被保安打出来,大受打击,意志消沉地酗酒。
“一定是那个不孝女,遭天谴的,她害你,要害我们全家。从前她不让你出头,现在她……”
许漠离捡起地上的碎照片,他双手颤抖地把几片拼起来,正是他和褚裟在拍卖场举止亲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