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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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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冒出新绿,再开一树的花朵,纷纷满地后,绿色长满树枝……

春到夏,又来秋,风渐渐吹黄了叶子,在一片萧瑟里,落叶纷飞。

保姆车的车轮碾过落叶,把它们压个四分五裂,车门打开,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像鸟儿一样飞出来。

“爷爷,我们来了。”

原本在窗边看秋风吹落树叶的褚裟一顿,他听不得爷爷这种称呼,偏偏几个小家伙又把他当爷爷亲近。

?在华国传统文化中,五十岁是一个重要的年龄节点,被称为“半百”,标志着人生已经过半。五十一岁作为五十岁的下一个生日,也被视为一个重要的生命里程碑,具有一定的庆祝意义。

“老话说,五十岁知天命,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很好的年纪。五十岁应该大操大办,但是去年你离婚,孩子们的妈妈进了监狱,我们都太忙,有些忽视褚裟。今年你要多关心他,最近他看心理医生了吗?”

“不知道。”卫斯语塞,他觉出自己的错了。

“你褚叔叔很惧怕衰老……之前心理医生也说他每天都在焦虑。”

卫红丽给褚裟介绍的心理医生是她朋友,出于职业道德,心理医生肯定是不能透露病人隐私的,仅是建议家人多多陪伴他。

“医生说,重度抑郁恢复后容易自杀,你要多注意,卢卡斯说过,他接受治疗后就有大把精气神去寻死觅活。”

“知道了。”

卫斯把妈妈的话听进去了,于是他把四个孩子送去,让褚裟感受下“天伦之乐”。

可惜,褚裟并不领情,他逃避真心的关怀,只想一个人孤独地待着。

“哦,孩子们来了。”闻香立刻露出笑容,她伸出双手搂着四个孩子,“褚老师这个时间要教学,阿姨陪你们玩,好不好?”

舞蹈室宽敞明亮,地面上铺着软硬适中的木地板,其中一面墙全部是镜子,沿着墙壁摆放着把杆和扶手,各种器材收拾地整齐而干净。

窗外是秋意阑珊的庭院,冷冷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喻嘉言的身上,在他的练功服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褚裟推门进来,他没看喻嘉言,径自坐到设备前放音乐,“跳吧,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水平。”

前段时间,喻嘉言接了个好角色,他要演一个舞者,导演对他有表演舞蹈的要求。

蹦跳步需要两只脚并立,身体稍向下蹲做准备,喻嘉言一拍跳一步,落下时用前脚掌着地,屈膝并有弹性。

“停。”

褚裟皱起眉头,他先是盯着喻嘉言年轻帅气的脸,又缓慢向下扫描,练功服充分暴露出对方平时疏于锻炼,刚才的表演更是说明了喻嘉言很久没有练过舞。

“你跳舞是为了走特长得个好学历吧?”

喻嘉言的嘴唇翕动,如果他说是,那么把舞蹈事业视为生命的褚裟必然生气,如果他说不是,就刚才的表现,褚裟只会更加愤怒。

“为什么大家都把艺术当作向上爬的台阶?俗不可耐,可恨,可恶!”

褚裟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有个很看重的学生放弃事业嫁给了富二代。

他还气卫斯六年四个孩子,面对大好年华不专心前程的年轻人,严格的他极其厌烦。

“国家开放二胎、三胎、四胎,他们就知道生生生……”

“台下十年功,就为了嫁个有钱人……”

“他们疯了,为什么青春的人不是你?”

音响声音很大,褚裟头晕目眩,抬头四处寻找声音,没有东西,他踉跄着退了一步,扶着把手坐下,捏着鼻梁喘息。

“你没事吧?”

喻嘉言停下舞蹈动作,他觉察到了褚裟的不对劲,小跑过来蹲下。

“不用。”褚裟想要抚开喻嘉言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白皙光滑无斑点的手背上,又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新陈代谢功能在逐渐下降,体内脂肪逐渐增多,皮肤逐渐氧化,体内的垃圾和毒素堆积,长出了斑点,总是缺水。

水彩笔被重重按在白纸上,留下一个黑色的点。

“宸宸,来啊,我们去追泡泡。”

闻言,卫敬宸把彩笔丢到一边,他只在白纸上画了个黑点,人就去跟双胞胎妹妹追逐打闹了。

今天陪伴孩子们的家教老师有六个,其中一个是心理老师,她拿起画纸,笑着问安安静静画画的卫繁云 。

“一张完美的白纸上出现了一个黑点,你能不能回答老师,这张白纸是否不再‘完美’?”

“嗯,我觉得。”卫繁云在四个孩子里,她格外内向沉默,尤其在母亲因为盗窃父亲公司机密坐牢后,这个敏感的孩子失去了笑容。

“在保证白纸完整性的前提下,能否让这个黑点‘消失’呢?”

“如果是可擦彩笔,就可以擦掉,但这支笔不是的。”

“没错,你很聪明,再回答一下老师。如果我们用白纸代表一个人的身体或者经历,纸上的‘黑点’代表的可能是不喜欢的身体部位,比如你不喜欢自己的眼睛,比如总是出现的负面情绪,比如不愉快的事情……”

心理老师观察着卫繁云的反应,推断她是否有跟上自己的思路,“如果是你,会怎么看待黑点呢?”

“丢掉它就好了。”卫皓阳抱着双臂,他年纪最大,作为哥哥,总是想要帮助弟弟妹妹解决问题。

卫繁云摇摇头,她不愿意,拿起画笔画了一朵玫瑰花,“我想把它送给爷爷。”

“我要吃石榴,你来做大马。”卫静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卫敬宸的鼻子。

秋天的鸟儿不再那么吵,但是有新的鸟儿到来。

一对恩爱的鸳鸯在湖面游着,彼此依偎。雄鸟额部到颈部有艳丽的羽冠,头顶两侧有纯白色的眉纹,栗黄色的飞羽直立如帆;雌鸟全身苍褐色,眼周白色,相较而言,普普通通。

褚裟坐在长凳上,他把玉米粒丢向湖面,雄鸳鸯鲜亮美丽的羽毛像漩涡,引来他一阵目眩。

不远处,喻嘉言尴尬地站着,刚才褚裟已经明确表达了不希望自己靠近,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了,估计又是很久的冷落。

他并不聪明,不懂得处理这样的情况,如果是袁修,一定能让褚裟高兴起来。

“你过来。”褚裟坐直身体,他靠着椅背对喻嘉言招手,“我头疼。”

喻嘉言走过来给褚裟按摩头,他暗地里松口气,总算有事情做了,“如果你辛苦,我还是找别的老师指导吧。”

“没事,我很闲,也不想去公司。”褚裟拒绝了很多次卫斯劝他去公司上班的提议,他没有经商头脑,只会跳舞。

“你说,我应该学习去经营公司吗?”

“这……”喻嘉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直都不够聪明,嘴巴也笨,说不了什么好听的话。

“算了,是我今天太为难你。”

褚裟叹口气,他牵着喻嘉言的手,把人引到自己身边坐着,“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你单纯老实,很多心思都没有,让我很安心。”

“有人让你很烦心吗?”

“是……”褚裟看着喻嘉言出神,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是,他们都不能,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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