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珠就知道自己要丢这个脸,在她从仨小混混嘴里听到那名字后,不如自己主动跟大家坦白。
“不该有皇后皇帝太子这些说法,你们别学了荒唐来气我。他生母是女明星,前公婆不喜欢娱乐圈,但孙子还得要,于是前夫跟我结婚时,那孩子就在了,甚至跑来婚礼上胡闹。”
“院长,你忍了?”
“嗯,我没直接给他们公司注资,以伤心为由,要苏明瑞给我写欠条,他们家现在还没还完账。”
“那不好办了,让你家太子整治那仨小瘪犊子。”
唐明珠看了手舞足蹈的林念秋一眼,她说十八遍讨厌这些称呼了,“你再这样,跟牧师做伴去,估计他很孤独。”
“他可幸福着……”林念秋小声咕哝,他已经打听到了,有个强—奸继女的犯人,进去就被个有女儿的犯人揍,牧师当时就护住了那人。
仅仅两周,褚裟的新“恋人”就精神崩溃,自杀了三次。
唐明珠接着展示给大家一张照片,那是受害女孩的家门,上面被红油漆写了密密麻麻的脏话,其中“婊——子”二字尤为突出,一下就让唐明珠动了怒,她最痛恨这些肮脏龌龊的。
要知道,她近来涉足青少年精神健康,研究幼年时代、少年时代等时期对人以后的精神疾病有多大的影响。
“国家终将交给他们,所以保障他们的健康成长也是极其重要的,我不觉得自己偏离了本心。公司应该与时俱进,固步自封只会落后于人……”
办公室唯一挂的锦旗,上书——达则兼济天下。
唐明珠的耐心与宽容坚持到了见到施—暴者的家属,他们姿态傲慢,觉得要不是女方斤斤计较,他们孩子也不会接受心理方面的评估,以及道德教育。
接受一通指点后,唐明珠看着贵妇人,对方斜睨着她。
“破产不是大事,他们还是有钱,给我送他们父母进监狱,这些孩子就是缺乏家教才如此恶劣。既然父母不作为,那他们也没有必要享受自由。”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林念秋嘴巴再讨人嫌,他也知道唐明珠的底线在哪里,对方不是个恃强凌弱的,也是个好脾气,心善得很。
后来男生的家长遇到麻烦,才知道得罪的是唐明珠,想来赔罪,没等到机会,人就被送进去了。
林念秋就爱打这样的官司,毫无压力,但他知道唐明珠不喜欢,所以也摆出很深沉的样子。
“小褚该回来了吧?”赵丹霞已经揉好了硬面,她做了卤肉,买了豆腐。
“大姐,好久不见。”
褚裟还是在监狱里时的板寸,比从前更像硬汉,笑起来就多了亲和力,他带了礼物,一一分发,“姊妹,还记得我吗?”
第一次见面,初柳拿锋利的剪刀给褚裟来了一下。
“他是……”
“小柳,你得叫他叔还是叫什么?”赵丹霞拍拍褚裟的肩膀,她做保姆很辛苦,加上女儿惨死,一夜白头,老得特别快,还是这一年渐渐解开心结,精神面貌好了些。
褚裟刚开始叫赵丹霞阿姨,后来发现他比赵丹霞就小六岁,便叫大姐了,事实上,他们这些人各叫各的。
“叫叔吧。”林念秋故意逗初柳,对方气哼哼的,被赵丹霞搂着,他笑起来,“这样我也是你叔。”
“小心你的嘴。”
林念秋被初柳的话威胁到了,这可是个真拿刀伤人的精神病。
因为牧师进了监狱,他们小队没行动,无聊得很,于是林念秋哄了大家试试进行没牧师的行动。
虽然初柳是女生,但她做刀具的,一把子力气,于是让她跟踪目标,还帮她伪装成小贩摆摊。
“这刀怎么卖?”一个老妇女大概六十岁出头,她见有新摊子,还是个小姑娘在卖,特意过来占便宜。
“七十五,厨房用剪,韩国人常用的。”
“太贵了,管哪里人用的,我要把便宜的剪刀就行。”
“这把五块,这把三块,一分钱一分货,它们不够锋利。”初柳很实在,这些都是她做的刀具,自己清楚什么好什么差。
“没事,老太太用这个就行。”
卖刀具的客人有几个,他们没见过这么好看又锋利的,就算不买,也看个热闹。
初柳大声跟个老爷子说价钱,对方解开裤腰带,费力掏了两块钱,还要继续掏,她摆摆手。
“爷爷,这些够了,我不赚老人家钱。”
“我那里有不快了的菜刀,给你钱,你给磨吧?”老妇女揣着手,她的眼睛四处瞟。
“嗯。”初柳拉着脸,她忍无可忍,抓住老妇女的手,“你刚才把我七十五的剪刀装进包里,又拿?”
“不是说五块吗?”
“那是七十五的,这边才是五块的。”
老妇女又把五块的菜刀装进兜里,她将一张五元钱跟几个钢镚丢给初柳,见对方直愣愣瞅着自己,“傻了,钱都不赚。”
“你欺负我,为什么都要逼我?”初柳紧紧攥着拳头。
“小丫头,我哪里就欺负你了?你有什么证据吗?”老妇女笑嘻嘻,她得意的眼神落在初柳身上,尽情享受对方的委屈。
“证据在你包里,你不可能拿出来,你就是故意欺负我,倚老卖老,看我年轻,我知道的,你都在想些什么……”
“真会胡说八道。”
初柳跳了过去,她把老妇女压在身下,将自己做的剪刀拿出来,“它很锋利,要七十五块,我说了很多遍,你都听到了,你故意装傻充愣欺负我!”
“杀人了!”老妇女这下笑不出来了,她哭着嚎着救命。
“我真的不想再进精神病院,那里太折磨人了,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要怎么跟你证明你偷了我的东西?”初柳用剪刀把老妇女两边嘴给剪开了,血流了她一手,“这样能不能证明?到底我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你们停下欺负我!”
“竟然发生了这些吗?”褚裟讶然,他上次见初柳剪跟踪她的男人的老——二,只以为她是太害怕导致防卫过当,原来也是个精神病。
“院长说她给治好了,非常打脸,幸好那老太的家里人死要钱,这事儿能用钱解决就算好的了。”
褚裟有点不服气,院长怎么偏心眼子,不用钱给他摆平事情,于是他就问了。
“你觉得呢?”唐明珠反问,她是了解过前因后果的,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初柳有较为严重的暴力倾向,但只要不惹她精神紧张,还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
一切要怪过往的伤害导致了她屡次发病,影响了正常生活,在她没有伤害无辜者前,都还有救。
而牧师,他的家庭非常和睦,父母恩爱,兄弟姐妹间的关系非常好,没有龃龉。
他读完神学院后进教堂做牧师,许多教徒冲着他给教堂捐款,钱大都进了他的口袋。
父母、哥哥与妹妹因为他有病,至今还在给他打生活费。
因此,他生活富足,精神状态稳定。
他是天生的变—态,甚至能控制自己的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