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话。”教主邀请众人落座,“今天有些忙,到现在才有空和各位见面,实在是失礼,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佟姜。”
褚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甚至笑出来,让人怀疑他也被这气氛整疯了。
“你有什么目的?”凌元翊现在不怕了,他觉得自己比这狗屁教主年富力壮。
“我仰慕各位的才华,不是指事业,而是你们为了私欲出卖良心的行为。”佟姜叫信徒上菜,“毫不犹豫地为了钱害死人命,多么不可思议。”
“当然,只有凌先生跟欧阳先生,你们两个为了前途和金钱害死了人。”
“别瞎说!”凌元翊急得站起来,他下意识看欧阳彬。
“岳霖女士呢?”褚裟叫停争执,他看着唯一的空座。
“她说身体不舒服,就没有过来。”
“那我过去给她送点吃的。”连理枝端了饭菜过去,不久她就惊慌失措地回来,“她上吊了!”
“什么!?”
七个人一起跑着去岳霖的房间,连淮义旸都是在意的样子。
褚裟看过尸体后盯着淮义旸,他试探性地开口,“你知道她是……”
“我知道。”淮义旸握住拳头,他的表情很复杂,“你们出去,我要给她收拾一下。”
连环杀—人犯也爱自己的母亲吗?
“她自杀了,像犹大一样上吊自—尽,我们也会死!”
高荣骅推开身边的信徒,他独自跑出去,连眼镜都跑掉了。
“高教授,不要乱跑!”欧阳彬看了看凌元翊,“我们跟上他。”
“既然是仿照基督教,以犹大为主角的邪—教,假如他们的教主就是圣子,应该会有玛利亚吧?”连理枝的头脑回归了些,她拿出旧论文继续研究,还有用来写论文的材料。
“快有三十年了吧,你怎么还留着?”房必成无法理解,这么神神叨叨的内容还要留在随时可以翻出来的地方,“你是不是早就被洗—脑了?”
“我要是被洗—脑了,一定拉你下水。”连理枝不甘示弱,她语气恶狠狠的,唯怕被人欺负了。
“别内斗。”
褚裟换了刚来穿的黑西装,他路过餐桌时抽了张纸巾做成白花别在胸口,边走边继续叠纸花。
门开了,淮义旸阴沉着脸出来,他毫无反应地任由褚裟为自己佩戴白花。
“即使再简陋,我也想送岳女士一程,她的人生太多磨难了。”褚裟对淮义旸鞠躬,他低头时抽动鼻子,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你是靠做这些来缓解错过母亲葬礼的愧疚吗?”佟姜笑得很温暖,“陈明罪,不隐瞒恶,这是认罪的方法,我们会迎来新生。”
“黎明之前,再让我迎来高——潮。”
佟姜在褚裟耳边诱惑,他攀在对方身上,温驯得可以变成任何样子。
【要主动,针对自我,而非他人。要交代清楚,不像挤牙膏那样。】
【认罪要把握好时间,不要等到恩门关上,在挪亚年进入方舟,把门关上的时候,无人能开,无论人喊得再响亮、再凄凉,挪亚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是神把门关上了。当趁着可寻求的时候,赶快来到神前。】
晚餐开始前,佟姜坐在主位满含热泪地如此讲经,听讲的信徒无比虔诚和激动,他们双手合十,不停地忏悔。
头顶花环的少女在他们头上洒水,被水洒到的人感恩地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慢着,我的发胶不能沾水。”凌元翊这种时刻还在关心发型,哪怕欧阳彬一副很担心高荣骅的样子,他也不受影响,“既然人家想静静,我们就别纠缠了。”
“可是……”欧阳彬咬紧牙关,水洒在了他嘴上,他拿餐巾狠狠擦了两下,把恼火压下去,不知道高荣骅突然急什么,大家得团结起来对付这个破邪—教呢。
“吃饭,唱歌,冥想,忏悔,再吃饭……真是度日如年啊!”房必成靠近褚裟的耳边吐槽,他吃了一口肉饼,味道很淡,老家穷得很,从小干活儿多,导致口味重饭量大,后来有钱了也难改坏习惯,“有盐吗?”
褚裟摇摇头,他劝好友将就着吃,但佟姜体贴地让信徒去拿盐巴。
“我还想要辣椒酱。”
深吸一口气,褚裟扭头,“必成。”
“怎么了?”
“饮食健康些比较好。”
“没有关系,在我们这里,你们只需要感受到爱与幸福。”佟姜微笑面对褚裟带有质疑的双目,“感受到那种能量了吗?”
“哦,我没有。”
褚裟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他像是认真在品味。
“你还满意今天的招待吗?”
“当然,非常感激你的邀请。”褚裟脸上也挂着温柔的笑,他平时太过安静和冷漠,这样的好态度很难得。
“你还满意我的盛情招待吗?”
佟姜用脚勾想去洗澡的褚裟,他累得不想动,干脆张开双臂,“抱我去洗澡。”
褚裟至此彻底回忆起了全部,他感觉头疼也到了顶点,是巧合还是算计。
根据目前的情况,后者可能性更大。
感受到赤—裸的脚蹭在自己小腿上,褚裟保持住了淡定,他继续吃东西。
“这么好吃吗?”
“还行。”
“你再给褚先生拿一份。”
“不用,我上镜需要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