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奈温付出了什么代价，使了什么计谋，玉叔还没有杀他。”

“废物，你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滚！”

“大哥，据我所知，奈温是玉叔亡妻留下的孩子。”

“你……”奈温目露欣赏地看向这个两次回了话的手下，他大手一挥，“以后你就负责去打听情报。”

“他就是个巡逻的，大哥，怎么能……”

哥威丹喜上眉梢，如果他以后做探查情报的活儿，地位就能跟着升高，因为要紧的情报得直接告诉大哥，接触机会多了，升职不是问题。

“你还有脸说话？”秦司枭踹了一脚没打听到任何情报的手下，嘱咐哥威丹，“你想法儿除掉奈温。”

“啊？”哥威丹的表情一僵，这跟九头虫让奔波儿灞除掉唐僧师徒有何区别？

大哥是真看得起他啊！

“你们都不是小颉，全是废物。”秦司枭更加愤怒，他捶打桌面，“那个贱人蛊惑小颉跟我离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有时候褚裟都怀疑秦司枭是不是深—柜，可能怪直男心中的兄弟情太过黏糊，让他一个gay无法理解。

“我和秦哥从前一起生活过。”姜颉靠在褚裟的胸膛上，“还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刚被玉叔收留，我爸带着我跟玉叔做生意，因此我们玩过一段时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这是吃醋了？”姜颉抬头笑呵呵地看着褚裟的脸，“别胡思乱想，他有一大群女人呢。”

“好吧，我还是觉得他也太依赖你了。”

“因为我可靠啊。”

姜颉把玩褚裟细腻柔软的头发，“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嗯，我信你。”

当初孟叔玉痛恨奈温到了极点，恨他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那时即使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儿子，要他下手除掉奈温也不会手软。

可现在不一样了，奈温是他的阶下囚，他年纪大了，偶尔午夜梦回，会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对受自己牵连的亡妻很是愧疚，对他们的儿子也有些怜惜。

没了褚裟拖后腿，奈温的头脑又重新好使起来，他打感情牌，模糊了自己对亲生父亲的埋怨，绝口不提外公对父亲的恨，只是说童年记忆里的母亲。

“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奈温那感情牌打出来，老头子明显是吃这套的，你不想办法彻底整掉奈温，以后他跟你争继承人的位置怎么办？”

“尾巴，即使没有那些老大，父亲就会让我继承他的位置吗？”

“不给你给谁？”

“我彻底想明白了，父亲只想看我们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根本没想过放权。”

“臭老头子坏得很，姐，你别急，给我几天时间，我找机会拿药迷晕他，给他打过量毒—品。”

“你杀了我们母亲还不够？现在又要对父亲动手？”孟连云生气了，她扬手就给了孟尾巴一巴掌，“他可没那么容易杀，总得计划一番。”

“所以姐姐是赞同我的观点？”

“不然呢？我不信你信谁？难道去信只会打压我的父亲吗？”

奈温趁着和孟叔玉之间的父子情修复，自己被看管得轻了一些，连夜逃走。

“他怎么敢辜负我对他的信任？”孟叔玉勃然大怒，他这两天真的很高兴，女儿懂事体贴，几个大毒—枭都没有拿烦心事来挑战他的血压，和儿子关系缓和了不少。

听到奈温逃走的消息，最紧张的就要数褚裟了，他真怕对方有卷土重来的一天，到时他可能要被整死泄—愤。

“大小姐，我是按你的意思来的，万一……我是说如果，奈温有一天回来，你要我怎么办？”褚裟站在大佛前，他被硕大的金佛笼罩，显然神佛没有照拂过他的人生。

“唉，我大意了。”孟连云叹气，“他想得长远，即使爸爸现在对他没发落，只是拖延着不处理，可总有一天，没安全感的爸爸会想起从前奈温的功高盖主，不然我想办法送你走？”

褚裟没应，他面上是个无脑花瓶，实际一肚子心眼儿，否则也不能辗转于各大毒—枭之间，因此不信孟连云画的大饼，反而怀疑她是不是在套话。

“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至于孟连云信不信这话，都不重要，她知道褚裟走不了，自己的秘密保得住最好，不然就杀人灭口。

白费鸣等褚裟离开才进门，他跪在了孟连云身边，举着香拜了又拜，“是大小姐让人护送他走的？”

“都是骨肉至亲，哪里就要互相残杀呢？”

“可是……”

“你离开了故土，在外面待得太久，都快忘了一些事情。”

论她对他有没有过真心，因为涉及欲望，涉及利益，很难说个清楚，人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自始至终，孟连云没看白费鸣一眼，五年后毁掉他时，也是如此。

“我穿了防弹衣，你应该打头的。”

“姐姐，哪有人诅咒自己的？”

“尾巴，用这个。”

孟连云的心思极其歹毒，她要背叛自己的狗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你记得把他丢到他的同事面前。”

“你杀了我，杀了我！”

孟尾巴牢牢抓住白费鸣，将针筒扎在他的胳膊上，“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敢说让我们俩死在那把椅子上的？”

狂风怒吼，枪—声四起，江水滔滔不绝，流向远方。

“绝壁积铁黑，路作之字折。”

“下有百丈洪，怒喷雪花热。”

褚裟此时心情不错，他靠坐在摩托上，喝着啤酒诵小诗，最后一口也倒进嘴里，将啤酒罐丢进垃圾桶，跨上车，掏出手帕对着后车镜擦擦嘴角，满意地戴好墨镜，扬长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