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一号小组！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over！”

车厢里反复响起这句话，对面还是没有答复，大巴车里众人都慌神了。教室里留了两台对讲机，分别在宋宇、陈烟轶手中。宋宇可能会不靠谱，但烟轶却是格外冷静踏实的。

但此刻，它诡异得完全没有任何回音。

柳云青没忍住，想到了极差的可能——全军覆没……

她呼吸急促起来，转头一看，大家都神色焦灼地盯着她。

“没事。他们不会有事的。”她不知是在安抚谁，说完便将车钥匙塞到靳向手中，“先别管其他的，赶快找到钥匙。”

他们这动静不小，周围四散的丧尸都汇集到了附近，弃车冲回去跟自寻死路也没差别了。

靳向点头，呼吸也有点沉，手上动作却迅速，挨个试起钥匙。

第一个……不是。

第三个……不是。

此刻所有人心思都放在那串钥匙上，多一次失败，众人的心就在火上多炙烤一刻。可惜，他们运气实在不好。

靳向攥着最后一个钥匙，咬紧了牙。

他们都不敢说话，可心里却止不住地想：会不会这里根本就没有钥匙？他们以为他是司机，可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会不会真的司机早已经死在校园里某个不知名角落，而那串钥匙已经无处可寻……

钥匙插入，扭动。

片刻后，车嗡嗡地响动起来。

众人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

车子一发动，靳向就将油门踩到了底，庞大的大巴车加速冲了出去，像保龄球撞倒了一片的丧尸。

它颠簸片刻，压碎了丧尸的身躯、脑干，直冲教学楼而去。

蒋平在窗口看到了，没忍住干呕一声：“……咱们把车窗都开开吧，这车里的味我真受不了了。”

等到车窗全部开启，柳云青他们将最后一只残存的丧尸尸体也推下窗，车厢里难闻的气味才算消散一点。

离高二教学楼只有几分钟了，柳云青盯着前方，还是很忐忑。

“呼叫……呼叫二号小组，已收到，没有出事，按原计划进行，over。”

是陈烟轶的声音！

柳云青赶忙回复：“呼叫一号小组，刚刚怎么了？Over。”

“照原计划进行，over。”对面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柳云青沉默片刻：“收到。”

“真不回去看看吗？”蒋平问。

靳向：“油箱里还剩一层底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能动了。按原计划来吧。”

话说到这，没人再有异议。大巴车调转方向，转向宿舍区，他们本来的计划是确定大巴车能开后顺便将寝室和医务室的同学都接上，这样从教学楼这边能直接往外面主干道上开，不用走回头路。

大巴车所向披靡，虽然动静大了点，导致跟在身后的丧尸尾巴很长，但毕竟身板在这，它们除了刮挠车壁，吃几口尾气，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它顺利停在宿舍楼背后，而窗口，通过对讲机事先收到消息的几人早望穿秋水了。

几个探出头的脑袋近乎要喜极而泣。

刘珞：“我天，这也太拉风了！”

穆闫：“呜呜呜天降神兵……”

江升感动有余，却受不了他一副蠢样，默默吐槽：“神经病。”

“我听到了！”

“……夸你是下个神兵。”

穆闫又憨憨笑起来：“哈哈哈哪有。”

“先把东西扔下来，再往下跳。”柳云青伸出窗口指挥他们。

几人动作也利落，把屋里事先打包的剩余物资尽数扔到车顶，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落在车顶。

车没有过多停留，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围堵在旁的丧尸没什么规模，被大巴车一冲就撞出一道缺口。

它稳稳行驶着，前往医务室。

.

“还是没人理。”

蒋平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通，二楼医务室还是没有回应，黑暗的窗口大嘴一张，吞噬了一切。

他们已经在医务室小楼外大喊了五六分钟，别说是里头的人在睡觉，就是昏迷了此刻也该有点反应。

“应该是出事了。”靳向嗓音沉沉。

柳云青：“……进去看一眼吧。”

毫无动静，里面不是人去楼空，就是……

她不忍细想，今天似乎一切事都不太顺利，她并没有接受好直面离别，即便是已目睹过武老师的离去。

她只是时刻悬着心，担忧着离别的到来。

靳向看她一眼，拍拍她的肩：“我上去看看。”

“大哥我也去。”

他把蒋平按回去：“都别动，我去。”

气氛忽然变得寂寥，一股生离死别的感觉裹挟了众人，靳向看笑了。

“苦瓜送葬啊？都笑笑，真是的。”

柳云青率先扯起一个假笑。

靳向看一眼，评价道：“嗯，笑得比哭还难看。”

转眼一看，余下几人脸上都是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不错，变成倭瓜送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