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
金城,校事府。
正厅。
宇文泰穿着青碧绫罗山水纹衣,戴着白玉谷纹冠,正在查看地图。
“主公。”郭济行礼如仪,“敦州发来的密信。”
宇文泰打开密信,说:“月治国的左骨都侯阿希达到达敦州,欲攻打金城。”
“常康。”宇文泰说。
“末将在。”常康行礼如仪。
“你带领三千人马,把控敦州通完金城的落叶关。”宇文泰给着令牌,“不得有误。”
“是。”常康拿着令牌离开。
“韦汾。”宇文泰命令道,给他令牌,“你带着五千人马,蹲守在花愁山河流,只要有船只经过,立即截杀。”
“是。”韦汾拿着令牌离开。
“主公。”张琛说,“陈校父子欲要将敦州拱手相让,已经在城池周围埋伏炸药。”
“丧心病狂。”宇文泰说,“戚代松他们知道吗?”
“知道。”张琛说,“张依与戚代松正在排查炸药。”
卫昕骑着马到处乱窜,终于找到戚代松。
“明庶。”卫昕拿着地图与清单,“我们必须交上虎宿卫的人,叫他们一起排查炸药。”
“你疯了。”戚代松说,“他们是南疆节度使的军队。”
“没错。”卫昕眼神流转,“他们是敦州人,我们大家都有义务保护敦州百姓。”
芝山校场。
卫昕与戚代松来到演武场。
“各位。”卫昕说道,“我是虎宿卫的司马,你们应该知道,陈校已经与月治国勾结,欲要毁城弃民。”
虎宿卫兵士的眼里燃着熊熊烈火。
“兄弟们,你们是大周人,是敦州人。”卫昕说,“你们的妻儿是敦州人。陈校通敌叛国,要将人城共焚,已经在敦州内外埋好炸药。我手中的这张纸,就是埋有炸药的地方。”
“要是人城共焚,敦州就会变成一座火城。月治人只会趁火打劫,烧杀抢掠。”卫昕眼神通红,“你们的妻儿就会让月治国人随意凌辱,践踏,屠杀。”
“你们答应吗?”卫昕问道。
“不答应!”兵士们异口同声。
“我们现在打算拆除炸药,在沿途派发埋有炸药场所的清单。”卫昕说道,“我们要与敦州百姓一起,拆除这些炸药,要将月治人,赶出敦州!”
“将月治人赶出敦州,赶出大周!”一个将士喊道。
卫昕带领虎宿卫跑出松山校场。
戚代松带着衙役沿路派发传单。他们来到平阳县,崇尚县,告知两个县的县衙,组织衙役,共同拆除炸药。
陈庄。
“大帅,不好了。”胡知说,“张依带着虎宿卫,横冲直撞,拆除炸药。”
“什么?”陈校恼羞成怒,“派人去拦了没有?”
“派了。”胡知说。
“不惜一切代价,将张依软禁。”陈校说,“不能破坏节度使府与月治国的合作。”
“是。”胡知领命而去。
平阳县的县令乌贤,崇尚县的县令冷端组织衙役,当地的百姓一块拆除各处的炸药。
亥时。
敦州,平阳县。
点滴霖霪。[2]
卫昕看着雨水,意味深长地笑。
炸药一经水泡,已经报废。
军民一心,同仇敌忾,大概是感动上天。
卫昕骑着马,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来。
陈理穿着蓑衣,带着亲兵赶到。
虎宿卫挡在卫昕面前。
“云舒,你何苦与我过不去?”陈理问道。
“敦州城的炸药已经泡汤。”卫昕言简意赅,“你们这个人城共焚的计划,失败了。”
“月治国的士兵已经达到金城边境。”陈理说,“宇文泰可麻烦了。”
卫昕没有答话。
“来人。”陈理吩咐道,“将虎宿卫司马张依的腰牌撤了,带入陈庄。”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张司马。”
虎宿卫兵士拿着火铳对准陈理等人。
“退下。”卫昕说,“陈理,我跟你走。”
“不行。”一个兵士说,“张司马,不要跟他走。”
花愁山河流。
河流经过雨水,大雾渐起。
月治士兵乘着船只,顺着河流,来到金城附近。
“准备。”韦汾打着手势,“打!”
士兵们拿着火铳,给火铳点上火,瞄准船只,开始炮轰。
船上的人个个避之不及。
金吾卫兵士点燃纸鸢,对准船只,一连发起数十只纸鸢。
烟花散落。
士兵的哭喊声,叫骂声,络绎不绝。
陈庄。
卫昕随着陈理回到陈庄。
“明庶呢?”卫昕问道。
“他进了监牢。”陈理说,“现在正在接受节度使府的审讯。”
“我也去。”卫昕笑容妩媚,“监牢才是我该去的地方,带我去吧。”
“云舒,你要是去了监牢,不褪层皮是无法出来的。”陈理走到卫昕旁边。
他抚摸着卫昕的肩膀。
“拿开你的手。”卫昕正色说道,“我要去监牢。”
“公子。”管事说,“曾谙带着虎宿卫,冲出开化县。”
“什么?”陈理皱着眉头。
卫昕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