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两位黑衣人冻得瑟瑟发抖。因为他们身上只有单衣。
“你们是谁派来的?”卫昕看着他们。
他们拼命地摇头。
“没事。”卫昕摊着手说,“你们的兄弟很快就到。”
他们身上绑着铁链,无法挣脱开来。
卫昕和余白给他们上了锁,锁上柴房的门。
不一会儿,卫昕他们看见杏州刺史林达带着属下的县令过来盘查。
卫昕和林达躲在后院的柴木堆上,从缝隙中看见林达走在路上酝酿情绪。
“诶呀,乔弟,你死得好惨啊!”林达用衣袖擦拭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林达迎面碰见黑衣人。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吗?”林达压着声音。
“这个扶摇,我们确定已经死了。”黑衣人领头说,“不过,我们还有四个兄弟,还没回来。”
“嗯。你们可真是高效率呢!”林达摸着胡须说,“本刺史现在打算哭丧呢,哭哭我那死去的乔弟。”
卫昕捂着嘴偷笑。
“我们好像听到鸣镝,是不是刺史大人你发出来的?”黑衣人领头说。
“胡说八道。”林达面色愠怒,“我怎么会发出鸣镝呢?你们是不是听错了?”
“我们几个人都听见了。”黑衣人领头说,“那是谁发出来的?”
他们来到柴房处,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声音。
“什么声音?”林达皱着眉头,来到柴房门前,看见门锁锁眼被异物堵注。
“可能是未杀的猪吧。”黑衣人领头说。
邵海带着几十名家兵,来到柴房。
“久等了,林刺史。”邵海换上黑色衣服。
林达听闻声音,瞳孔微睁。
“你是扶摇,你没死呢?”林达看着邵海,然后给黑衣人领头一巴掌。
“什么扶摇!”邵海抖动威风,“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不知道。”林达立即作出反应。
“女郎,你方才发鸣镝,就是叫邵家的家兵过来?”余白问道。
“是啊。云川好出风头。”卫昕眼神流转,“什么事情都要他们邵家在前,他们能担事。”
余白合适地闭上嘴。
“你们什么身份,闯入我的庄园?”林达气急败坏,看向自己的部曲,“你们还等什么?”
电光火闪之时,邵家部曲个个如同影子一样,瞬间挑断林达豢养部曲的手筋。
九个黑衣人,瞬间丧失底气,摔倒在地。
“林达,你豢养部曲,作官兵扮匪,入屋盗窃杀人,该当何罪?”卫昕从后面柴堆走出来。
“你们,鸣镝是你发出来的?”林达看向卫昕。
“是啊。”卫昕笑脸相迎,“你方才为“乔弟”哭丧,哭得真是让我感同身受!”
“哼,你们想要冤枉我?”林达自信满满,“你别忘了,你签了名字。”
“哼,笑话。”卫昕正大光明,“您听好了。下官是锦衣卫经历司,经历张依。”
林达错愕,张依狡猾,签的名字是:乔伊。
林达安顿片刻,说:“是有如何?天下假冒者,何其你一个?”
“我知道。”卫昕敲着额头,“你这种杀人行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稍微留意,就会有无数冤案,浮出水面。无论是潘顺,是窦栾,他们都不会扶你一把的。”
“张依。”林达仰天大笑,“你真是步步为营。”
“我从进来杏州,就已经做了功课。”卫昕气定神闲,“街上死这么多人,你们这些畜生,还在惦记国库的银子。不仅要钱,还要我们的命。那些过来投资的商人,基本上失踪的,就是被你们害的!”
林达生气得涨红了脸。
“你们一直不肯上报中央,是等着雪灾继续蔓延下去。”卫昕眼神流转,“你们商户捐款才捐2000两,连给灾民搭帐篷,看大夫,施粮食都不够!我们这些官,来到这里,带着国家的钱银,一身赤诚之心,还要被你们剥皮抽骨,吸干了血!”
“你想拿国库的钱?”卫昕生气地说,“你想都别想!这些钱是给灾民的,既然你们想吞,要看看对象是谁?”
“行。”林达微笑着说,“你说得这些有证据吗?你们自导自演!”
“林刺史,你还是不要太过乐观。”卫昕眼神流转,“现在,你是摊上人命官司;还要刺杀朝廷的钦差大人,不过是未遂。现在,那些灾民知道刺史府装饰得如此绚烂,他们想过来游玩一番呢!”
“监军大人坐镇杏州,发生灾民骚动,你们是办事不力!”林达指着卫昕说道。
“哟。林刺史,不要给我们泼脏水。”卫昕眼神流转,“方才,我已经差人,按照昨天签名的顺序,带着礼品,去这些老板的住处拜访。”
“九位老板,他们每个人愿出十万两银子。”卫昕拿着清单,“你是刺史,你应该尽一份心!”
灾民群情激涌,已经涌入刺史府了。
“你这个狗刺史,狗刺史!”一个瘦骨嶙峋的灾民,拿着污雪,扔向林达的脸颊。
“来人,来人!”林达拼命尖叫,“救命,救命!”
“林刺史,认捐二十万银子!”卫昕笑脸盈盈,“你是父母官,百姓可是您的子民!”
“我捐,我捐!”林达心撕力竭。
林达不小心摔倒在地,那些百姓,冲到他面前,无力捶打他。
“停停停。”卫昕叫唤说道,“各位杏州的乡亲,这位林达,就是林刺史,他愿意捐款二十万两。”
“你们是皇帝派来的吗?”一个小孩嘀咕说道,“不会又贪吧?”
一个大妈掐着小孩的胳膊。
“不会。”卫昕拿着纸张说,“这些人都是捐了款子的,这些钱会用到你们身上。修房子,搭帐篷,施粮食,你们放心好了。”
“这......”小孩说道。
“明日就开始搭帐篷。”卫昕笑脸相迎。
安庆欣慰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