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柴房,宇文泰看见弟弟宇文恒。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宇文恒一巴掌。
“二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没有碰那个歌女,二哥,你相信我。”宇文恒趴倒在地,遂跪在地上。
“现在,惟士要送去大理寺还是哪里的县衙?”宇文泰背着手,着急询问。
“应该是辅兴县,我认识那里的县令文盛。我与文盛是朋友,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司马错陈述,“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惟士,那里反而更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一切拜托不疑了。”宇文泰微微点着头。
“不客气。西凌族群一荣俱荣,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司马错坦然说道。
房府后院。
卫昕点燃蜡烛,凑向邵海,说:“云川,你是替家里人来祝寿的吗?”
“当然。”邵海自信地说,“以后我是要当家主的,父亲让我学会应对场面。”
“情况到底是如何的?”卫昕一本正经,“你当时在哪里?”
“其实,就是宇文恒吃了五石散,借机调戏那个歌女!笼玉喜欢房黎,房黎看不过,两人互相殴打。”邵海波澜不惊。
“打架的时候,有谁在场?”卫昕紧随其后,“这个意外是打架时发生的?”
“云舒,你和他一块那么几日,都会玩弄字眼了!”邵海感叹道,“打架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在。我和司马错,还有杨家的一个小公子,叫作杨照。我们三人将他们一块拉开的。”
“宇文恒是否用了五石散?”卫昕狐疑问道。
“用了,肯定是用了。”邵海耸耸肩,“不然不会推了人都不知情!我们拉完架,他们两人走到左边,我们看见他俩无事,就继续待在这喝酒。”
“什么院子左边?”卫昕惊奇问道,看向左边,感觉黑乎乎的,“那这位房公子是怎么死的?假山上摔死的?”
“不是。”邵海摆摆手,“诺,他在左边的仙灵池溺水身亡的。”
“这房家人好多池子!我方才没点燃蜡烛,差点看不清前面是池子。”卫昕一本正经。
“这个后院大的很,起码有三个池子。”邵海慷慨介绍,“你看,左边的是仙灵池,宴请宾客传菜的是晨曦池,右边的是碧落池。”
“那如何就断定宇文恒就是推了这个房黎呢?”卫昕直截了当。
“呵。那房黎泡在水池里,这个宇文恒就在旁边喝酒,喝完酒还躺在池旁边呢。”邵海不禁摇了摇头,亦是无奈,“这个宇文家族,宇文沪是鹰,宇文泰是狼,这个宇文恒,就是条犬而已。”
“怎么好端端就溺水呢?”卫昕发出疑问,“会不会是嫁祸?”
“呵,有可能。”邵海目光长远。
“你没有参与吧?云川。”卫昕看向他,“我可不想我们之间成为敌人。”
“云舒,不是我说你,你又何必这么上心?”邵海眼神犀利,“万一宇文泰失败了,你要跟他上菜市口吗?”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卫昕眼神清冷,“难不成你的姐姐不是心灰意冷,才让我查一查那个红丸吗?”
“皇帝是彻底废了,世家子弟没多少能立得起来!”邵海看向池边,“你能保证宇文泰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吗?”
“那是他的事情。”卫昕坦然面对,“我的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人转的。但是,我得帮他,是之前我在黄金案欠他的人情。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人情债越积越多,很难还的。”
“行,你总是有你的道理。”邵海点点头。
“红丸的事情,是批号0578。你可以去市舶司问问。”卫昕鼓励说道,“逾明最近焦头难额,恐怕没时间查这件事情,我不好再提此事。你是邵家三公子,市舶司不会驳你的面子。”
“行。我记得了。”邵海停顿片刻,“你办事效率过人。你这个朋友,我交的值。”
卫昕眉开眼笑。
不一会儿,宇文泰凑了过来。邵海简单向他行了礼,便离开了。
“逾明,这个房黎是溺死的。”卫昕语重心长,“我认识大理寺的一个仵作,他或许能解开谜底。毕竟溺死的和被人推入池中,那可是大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溺死的,惟士就能刷洗冤屈。”宇文泰眼神灰暗,“若是推入池中,便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是的。”卫昕看向远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张宅。”
寅时。
两人骑马回到张宅。
卫昕和宇文泰回到房间,他们关好门。
“邵海与我说,这个歌女是三公子和房黎都中意的。”卫昕复述话语,坐到床边,“两人为了一女子还打了架。”
“这个废物。父亲为他张罗亲事,他竟然看上一个歌女。”宇文泰捂着额头。
“逾明。我听云川说,杨家派了人来!”卫昕看向他,“你说,此事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哪个人,杨家的哪个人?”宇文泰紧随其后。
“杨照,杨家小公子。”卫昕眼神暗淡,“你因我的缘故,对杨季避而不见。我觉得,会不会牵扯上这件事?”
“好啊,都跳出来了!”宇文泰眼神阴狠,“怪不得父亲不出面,原来他们这是变了法的搞事!”
“他们先是对金吾卫下手,结果我们端了清虚观,打击了安定公主。”卫昕分析说道,“我们正愁找不着杨家的晦气,结果他想送上门。不过,此事还是不要断章取义,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行了。”宇文泰吹了蜡烛,上了床,“天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