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海拿着糕点,说:“卑职邵海参见大将军。大将军,这是我特意给张依准备的糕点。麻烦您拿给张依。”
宇文泰拿过糕点,语气冰冷,问:“你还有事吗?”
邵海说:“没有了。”说完,便离开了。
宇文泰走进寺内,关上门,将糕点放在桌面。
卫昕看见他,眉开眼笑,说:“卑职张依见过宇文大人。”
宇文泰不自然地说:“这糕点是邵海给的。”
卫昕摆摆手,说:“他给他的,我不吃就是了。”然后走过去,用手环着宇文泰的肩膀,温柔地说:“大将军。我现在可是麻烦缠身。您行行好,帮帮卑职。”
宇文泰凑过去,温声说道:“好没有诚意!”
卫昕亲了他的脸颊,说:“大将军,快出个主意。”
宇文泰不怀好意,说:“假模假式,不是说让我等着看好戏嘛!”
卫昕歇了口气,说:“我算来算去,猜不准皇帝会吊销我的腰牌,把我禁足。我现在禁足,就很危险。我总不能不用饭和喝水,谁知食物有没有毒物残留?”
宇文泰拉着她的手,说:“现在御史大夫邀请你去御史台作客,我们好好商量对策。”
卫昕笑着说:“做客?你确定不是要接受盘问?”
宇文泰温柔说道:“现在证据不足,尚无定论。御史台没调查清楚,不轻易展开盘问。”
卫昕眼睛陡然闪亮,说:“那我现在就收拾!”
宇文泰点点头。
卫昕收拾着,转过头,看向那个食盒。她走到桌边,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叉烧包一一掰开。
宇文泰看着她的举动,环着手问:“不是说不吃吗?”
卫昕点头,掰开叉烧包,说:“不吃。我是看看里面有没有字条。”她努力翻找着,看见一直细小字条藏在第五个叉烧包里。
她打开字条,看见有一行字:暖香阁,马道婆。
卫昕转过脸,看向宇文泰,说:“逾明,马道婆是什么人?”
宇文泰沉思片刻,说:“女巫,帮忙做巫蛊之事。”
卫昕若有所思,说:“我明白了。这马道婆是不是帮助什么人做这巫蛊之术?”
宇文泰喝着茶,说:“王婕妤无子,地位岌岌可危。她诅咒得宠妃嫔,总会露出马脚。”
卫昕托着腮,说:“郭家和王家同声同气,在郭家下手,最为方便;他还有那份花样名单,那可是文武百官的把柄,这个风声要是漏了出去,文武百官都容不下他。”
够狠!
宇文泰看向她,想着,父亲说得对,这样手段蛇蝎的女子,会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
卫昕不动神色,说:“怎么了?有什么异议吗?”
宇文泰低声说道,眼神虔诚,说:“你说得对。收拾行李。”
卫昕将纸条烧了。
戍时。
北朔,房府。
张依拿着剪子,趁着房慎酒醉,拿剪刀刺了他。郭俊躺在床上,被她下了蒙汗药,昏迷不醒。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房府。
黑影溜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肩头,张依如同惊弓之鸟,看向他。
男子面容冷峻,看向她的神情算得上柔情似水,说:“休歌,别害怕。我来迟了。”
张依流着泪,男子将她纳入怀中,张依说:“我,我杀人了。”
男子名唤元苍,是卫家的内卫。
元苍擦着她的眼泪,说:“主子派我来见你。”
张依咬牙切齿,说:“卫昕,她派你来做说客。”
元苍摇着头,说:“这房慎,我在他的酒瓶里下了致命毒药。你刺的伤口,不是致命。你没有杀人。”
张依脸色镇静,说:“父亲呢?父亲是要舍弃我吗?”
元苍叹了口气,说:“主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她说服邵家,宇文家,北朔的人已经开始清理了。”
张依不可置信地看着元苍,说:“宇文家族帮她,太后呢?太后可是恨毒了她!”
元苍耐心地解释,说:“休歌。无人在意张依的真实身份,这是筹码,双方博弈的筹码。我实话实说,张年舍弃你,是因为家族;卫家舍弃你,是因为卫氏族人要主子名正言顺。王家和郭家自顾不暇,你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张依哭得无可奈何,说:“我算来算去,还是给人做嫁衣裳。”
元苍点点头,说:“房慎已死。这个杀人罪名是郭俊来背。你是受害人,你没有错。你,只能是卫昕!或许圣上会从轻发落!”
张依闭上眼睛,她已经流了太多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