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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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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年。

张年是敦州平阳县尉,张依的父亲,她名义上的“父亲”。张年年近五十,穿着一身湖绿道袍,留着两撇歪斜胡子,戴着一顶斗笠。

卫昕感到奇怪,问:“张叔?”她把张年引了进来,关上了门。

她倒了茶,两杯茶放在各自面前。她喝着茶,等着张年的下文。

张年把斗笠摘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说:“主子。北朔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夫人平安无事。主子可以放心了。”

卫昕喝着茶,说:“北朔瘴气弥漫,疾病流行,令嫒跟着母亲受委屈了。”

张年双眼通红,说:“主子。卫刺史待我们张家那是恩重如山!青龙三年,令尊还是西凌平城的司马,平城的各县流行瘟疫,那时,我只是一个穷苦的读书人,守着一个年迈多病的母亲。平城药物分配不均,是卫刺史挨家挨户地发送药物,救了我母亲。”

卫昕流着眼泪,说:“父亲是个好人。他总是想着百姓,结交好友不想人家的身份背景,只论人品是否高尚。”

张年点头,说:“后来,我有幸中了科考状元,因为尚无家族傍身,官途沉浸半身,瓢泼半世,当县尉我已知足。”

卫昕笑着回答:“你知足常乐。我们卫家是知恩图报的,无论以后情态如何,我将会侍奉您终老。”

张年一丝不苟,说:“主子。您在黄金案,弄折了定州王家,王婕妤在宫中可是艰难度日。王家如同参天大树,虽说是商贾出身,但如今王园可是工部尚书。王家的门客,幕僚,可是遍布大周!若波及到主子,只怕会影响主子申冤!”

卫昕沉默不语。她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各色的竹牌,精致典雅。里面有一块刻着“工部”的黄色牌子,她拿了出来。

卫昕端详着这块竹牌,然后把它放在火炉里,火石遇到竹牌,劈啪作响。说:“张叔。工部尚书王园涉及费易案,大理寺查封茶庄,人最怕的就是查,一查就会相互攻讦,相互招供。御史台宇文泰擅长把供词揉碎,那个前仵作沈丁,被他审得怕是身上没一块好皮了吧!”

张年紧张不已,说:“王园是否卷土从来,尚不可知!只是宇文泰,他可是一个蛇蝎男子。江州眼线来报,说宇文泰正在查卫家的事情,拿着画像核对主子的样貌。”

卫昕抿着嘴,说:“不动声色,才是正道。他怀疑我,那就让他查。他查,王家也要查。但是,有人按着不让他们查。”

张年猜测说道:“您说的,可是窦太后?”

卫昕交叉手指,说:“并州窦氏在南疆的地位,是靠一个女子在后宫挣回来的门楣。太后窦氏,扶持幼子登基,想力求大周局势稳定。王氏权势滔天,如今它在御茶上出差错,涉及人命官司,太后要打的就是这个脸。宇文家族与太后合作,南疆节度使窦栾是太后的兄长,南疆的事情,太后不可能不知情。只要查卫家,太后必定摁住。我想,新任的江州刺史,会是太后的亲信。”

张年喝了一口茶,说:“现在江州刺史,尚未任命。宇文沪会推荐人选,太后也会从中挑选。”

卫昕笑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2]为父亲申冤,我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张年说:“日落饭店是主子有力的后盾。你可以找一个叫“黑伯”的,脸上有一块疤,他是主子的联络人。以后有什么消息,日落饭店会及时通知您。”说着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吊坠,只有一半,是鲤鱼形状的,说:“这个是信物。主子可以拿着这个吊坠。每个月初二,十四,主子可以去日落饭店,或者我们的人找主子。若有紧急情况,黑伯会叫人通过墙角送信。”

卫昕说:“好。”

张年戴上斗笠,说:“主子。我先告辞了。”

卫昕把他送出门去,说:“张叔,保重。”

张年趁着雨夜,离开了。

十月二十二日。

天光明媚。

卫昕穿着浅绿色的圆领官服,带着官帽,拿着新的腰牌,径直走进锦衣卫经历司。

她现在是锦衣卫经历司从七品经历。

经历司的方经历已经升了职,做了锦衣卫从六品所镇抚。经历司部门是经历一人,正九品令史九人,从九品典吏十七人,从九品仓攒典一人,经历司的上属是正三品指挥使。这几日,卫昕看着这些下属,下属表面恪尽职守,背地里对她阴阳怪气。

几日过去,卫昕感到疲惫不堪。

十月二十六日,未时。

她看见几位令史,典吏正在聊天。卫昕认得一位邵令史,工作时的态度,对她是极其不服气。

邵令史对其余几位令史和典吏说:“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敦州平阳县尉的女儿,爬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谁知她是怎么升上来?”

萧典吏附和说:“人家胸脯三两,我们哪能学人家涂脂抹粉?”

几位令史和典吏的表情怪异。

卫昕站在他们几人后面,默不作声,转身就走。

她回到经历司。这几日,卫昕总是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乱七八糟。这次还多一只死耗子,以及一些鸟的羽毛,还少了一枚木质印信!这是要置她于死地。经历司丢失印信,罪责首当其冲的就是她这个经历。申时,她向所镇抚以及指挥使上报,方镇抚来到经历所。经历司所有吏员都集合完毕。

卫昕沉默不语,她深切地感觉到,他们就是要等着她发疯,发癫。

枪打出头鸟,杀鸡儆猴的效果永远都是那么迷人。

几名令史,典吏都在交头接耳。

邵令史首先开始发作,说:“张经历丢失印信,是失职罪,应该革职查办。”

卫昕笑了笑,说:“是贼人盗取印信。我防不胜防!”

邵令史继续说:“那是张经历保管不周所致的。这么多任经历,就没有谁丢失印信的!明明就是你无能。”

卫昕辩驳说:“下边人诡计多端,总是想鸠占鹊巢!”

几名典吏和令史起哄,说:“张依,你骂谁呢!”

卫昕正色说道:“方镇抚,这次为了能抓住凶犯,下官施了些计谋,独创了一种金粉。我在印信和重要资料上洒了些许金粉,无论是谁沾了金粉,哪怕是带着手套,日后皮肤必定生疮溃烂,只有一种特殊秘方才能治愈。而秘方就在我这!”

几位吏员面面相觑,只有一位仓攒典正在发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邵令史和箫典吏正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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