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兄想多了,我并非那个。”
公玉谨贴上陈元苏的肩膀,斜眉反问:“果真?”
“千真万确。长孙学长是何等人物,我怎敢高攀?”
公玉谨闻言好笑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高攀又如何?”言毕,他贴近陈元苏耳边:“既然不敢高攀长孙学长,不如元苏兄来高攀一下我?”
“公玉兄说笑了,我更不敢高攀你。倾慕公玉兄之人比比皆是,不如把机会留给他们。我还有事找宗政先生请教,你自便。”
陈元苏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快被无数只眼睛瞪出洞来了,他急忙找借口和公玉谨分开。
公玉谨并没有去追陈元苏,只是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骑射比赛正式开始,学子们纷纷下场去牵自己的马匹。
现代都市长大的人很少有机会骑马。陈元苏至今还记得第一次上骑射课时蹬不上马的尴尬。
学生们都在嘲笑他,只有宗政攸在耐心教导他。
宗政攸怎么说都是攻略对象,设定自然优秀。不仅教授儒学,还兼任骑射课的老师。
在宗政攸的帮助下,陈元苏终于骑上了马。但上马后还要去射箭又是另一种考验。
幸好宗政攸没有嫌弃他进度慢,还安慰他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之事。
今日这场比试,就是检验他骑马技术的时候。
陈元苏背起箭筒,自信地蹬上马背,握紧长弓,跟着其他学子一起驱马进入猎场中心。
百里鸿羲骑马经过他身旁时道:“陈兄,赛场如战场,没有朋友之分,我们各凭本事。”
陈元苏一下被激发了胜负欲:“好,看谁的分数高。输的人要请吃饭。”
百里鸿羲勾唇一笑,两腿用力在马身上一蹬,马匹便加速往前走,很快把陈元苏肠甩到了身后。
猎场很大,刚才还密密麻麻的人进了树林后就消失得无踪无影,想遇都遇不到。
陈元苏运气很好,进去树林没多久就看到了目标动物之一的狗。
这些动物里有狗,兔子,鹿,甚至还有鸟。不同的动物对应不同的分数。其中鸟身上的靶子分数最多。鹿是其次,狗排在鹿的后面,兔子最低。
陈元苏觉得把靶子系到鸟身上的人一定是个狠人。而能把鸟身上的靶子打落下来的人也一定是个狠人。
这还不是狠人吗?动态视力,骑射技术都要精准掌握才行。还得运气好才能看到在天上飞来飞去,不留影踪的鸟。
打鸟不现实。陈元苏觉得自己还是猎狗和兔子最为妥当。虽然分数少是少点,但谁说不能积少成多?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想要射中在运动中的靶子并不能杀掉猎物是件困难的事情。陈元苏追着那只狗跑了半圈,射了好几次箭都以失败告终。
分发的弓箭数量有限,不能浪费。陈元苏又下马把箭回收回来继续打猎。
陈元苏在奔忙之中热得出了一身大汗。幸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后还是射中了。
从狗身上拾起分数牌,陈元苏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他接下来的动作利落熟练了不少。
成功的快乐让陈元苏彻底忘记危险,骑马不断向树林深处走。把那些攻略对象,攻略事件统统都抛之脑后。
偏偏这操蛋的世界就是喜欢在你放松警惕时给你搞点刺激的事情。
陈元苏在追一只鹿时,骑的马不知怎地突然不听使唤,发狂地四处乱跑。
陈元苏顿时慌了神,牵紧缰绳连忙安抚马匹:“哎哟,马大哥,你别这样吓我。赶紧冷静下来,我回去给你喂上等马草。”
但马并没有安分下来,反而越跑越快,直接把陈元苏从马背上颠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头朝他们出发的方向跑回去了。
摔下马的陈元苏撞到地上,疼得直抽搐。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摔移位了,呼吸变得困难,腰和屁股也疼得动不了。
他该不会要疼死在这树林深处吧?
他不想死在这种地方,也不想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用尽所有力气喊道:“有人吗?救命……”
没有人回应他。
喊完之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喊第二遍了,这可怎么办?
只能先存点力气再喊。
公玉谨戏谑的声音忽然在陈元苏头顶响起:“陈兄?你这是在打猎还是在当猎物?”
生存面前,其它一切都是浮云。陈元苏彻底贯彻这个信条,朝公玉谨张口求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