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双眼,片刻后转身向客厅走去,“不用,沙发太硬了。我卧室旁边有张陪床的空床,你可以睡在那里。”
053.
听他说的言之凿凿,秦润窈以为是隔着墙壁,类似于单独次卧的房间,两个人说到底是异性,不是艰难困苦到没有余地,较为弱势的omega自然是在单独相处中更加谨慎小心为上。
当她看到陪床是放在主卧里面,和双人床隔了几步远的单人床时,她难得懵了一瞬,“你是说,今晚我就睡在这里?”
秦润窈摸了摸没经过重新铺床的默认白床单,她回头看向庄知礼寻求再次确认,免得是刚刚吃饱晕碳水说出来的胡言乱语。
然而,庄知礼毫不犹豫地轻轻颔首,“对,这个床是固定在地上的,拖不动。我们中间拉上帘子,你注意别把项圈蹭掉,引起警告就没事。”
听起来是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解决方法,这让秦润窈想起来去年他们两个一起去临省出差,那时刚下飞机就降临了场一年一遇的暴雨天,夜空下的倾盆大雨让许多车辆堵在了路上,塞到能漂洋过海停在北冰洋,订好的酒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预约票过期,人到地方也是没有房间可住,只好先就近找了个落脚点凑合。
天气原因导致住房爆满,轮到他们的时候时机正好,前台电脑里挤出来个空房,他们不订下的话意味着要流落街头。
于是他们两个人住在一间单人房里,秦润窈睡在飘窗上,把床让给了正在发低烧的庄知礼,她说:“明天你是主力,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
约莫是不好意思,庄知礼找服务员要了几个被子和抱枕给她仔仔细细铺了一层,那时他的双眼中浮现许多难受的红血丝,脸上却不曾体现出任何的不适。
满是雨水斑驳的高楼窗口将外面的世界变成光斑点点,她记得庄知礼转头注视着她的眼神有层摸不清楚的迷雾,底子是触手可及的温柔。
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又有点不一样。
扭扭捏捏不是秦润窈的作风,两个人待在一起会情绪传染,原本光明正大的做事都会因为束手束脚拽向另一个无所适从,她没再说什么,答应下来了。
054.
两个卫生间极大的方便了两个人,洗完澡的秦润窈身上套着的是庄知礼的衣服,她本想穿院服就可以了,没想到院服的小V领在她这里是中V,袖子裤腿反倒是成了小问题。
卷起衬衫长袖和裤腿的秦润窈理了理吹干的头发,她站在落地窗前能够看到路灯下仿若飞虫点点的雪花,地面彻彻底底湿透了。
不知不觉间距离十二月只剩下两天了。
秦润窈拿起床上放着的手机,在靠近上方的联系人里找到了眼熟的备注,她点进去的同时瞥了眼时间,九点二十。
这个点他应该下班了,秦润窈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不出几秒对方就接了起来,“喂?干嘛给我打电话,要约游戏啊?”
此时,卫生间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秦润窈转过身看到头发稍有潮湿的庄知礼出来了,她回道:“今天没时间和你玩,市里在下雨夹雪吗?”
“没有啊,外面在下小雨。”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毫无阻碍的传出来,引得庄知礼投过探究的眼神。
“哦,那安排你个任务。去我家帮我遛遛狗,我就今天有事回不去。”秦润窈先紧着家里那两只毛茸茸的小孩,珍珠不去到外面是不会上厕所的,她担心憋坏了珍珠。
电话那头的男人爽快地笑了几声,“行啊,我刚回国你就这样使唤我,有什么回礼?”
秦润窈嗤笑一声,“你先给我干了活再说,我要视频做证明。”
“呵,你等着吧你,密码没变吧?”男人问。
秦润窈:“没有,记得关好门,别让乌米跑出去了。”
男人吊儿郎当地“嘁”了声,“我知道,我难道是傻子吗?等着吧。”
挂掉电话,秦润窈抬眼看过去,庄知礼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处理事情,脸上涂抹着层被洗澡热水蒸出来的血色,像是块透着粉色的璞玉,她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白色复古花纹的衣柜是他的背景,黑色的头发与犹如莲藕的后颈对比明显。
她能够看到衣领的边缘有几颗星星点点的红,点缀在上面,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