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闻言很有耐心地问她,“那要到床上吗?”
“你不看劄子了?”
“一点风情都不解的。”祁言把她抱起来放到一旁,拿起笔开始蘸墨。
季无虞总算是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她伸手握住祁言拿笔的腕子,直视着他,又放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
季无虞挑眉,“宋岁桉?他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都有。”祁言说完就意识到这话带气,便补充道,“非得是他,那楚泠沅呢,她难道不是更好吗?”
“泠沅当然好了,只是……她是一台之长,她若走了,储关二家该如何收尾?”季无虞耐心地解释完,祁言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季无虞暗暗笑完,又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呀,就是醋糊涂了。”
“我是见他对你情根深种,大雪天眼巴巴地跑过来给你送伞,谁知你也……”
“你怎么知道他给我送伞?”
季无虞直接打断了祁言的碎碎念,祁言望去,她的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久违的距离感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畏惧与患得患失在祁言的心底钻出。
他还来不及解释,季无虞便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指骨。
“楼影。”
没过几秒楼影便纵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跪下,“属下在。”
“昨日晨间,你在何处?”
楼影身形一僵,他抬头看了眼祁言,沉默了。
“说话。”
“回大人。”楼影道,“在茶馆。”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季无虞挥了挥手,“退下吧。”
待楼影走后,方才迟迟未语的祁言开口了,“眉妩……”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季无虞叹了口气,看向祁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我不知他对我是何心思,我也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他好不好用,或者能不能为我所用。”
季无虞这话的冷意使得祁言都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低声笑了几句,又垂了垂首,在季无虞的耳边问道:“那我呢?夫人在乎我什么?”
季无虞有时真的不太能理解祁言这种总爱把自己和别人比的心思是怎么就老冒出来的,她带着几分坏意地勾了勾唇,手也不安分地游走着。
一路从脖颈向下滑到了祁言的腰带,轻轻一勾,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瞬间便散了。
“我当然也只在乎你好不好用了。”
这般摆在明面上口是心非的答案使得祁言也不由得愣了下,随即又是一阵笑。
在季无虞说完正打算抽身开来之时,祁言直接抓住了季无虞的腕子,欺身而上将其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季无虞向来不惧他对自己的狐假虎威,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抚上祁言的腰际,在转折处还掐了把。
呲。
祁言把她的手打落了。
“别乱动。”
不让动手,季无虞便抬了脚,直接勾了住他的身,用膝盖不轻不重地点了点祁言腰上的软肉。
祁言被她闹得没办法,双手扶住她的腰,又一次把季无虞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唇从背后在她的肩胛处落下一吻。
本还温情着呢,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这满室旖旎。
季无虞瞬间把手收了回去,祁言则不耐烦地吼了句,“何事惊扰?”
屋外传来白缨的声音,“王爷!大人!出事了!”
季无虞与祁言对视两眼,季无虞点了点头,麻溜地往旁边坐下。
“进。”
白缨一进来,正要开口,一见着离祁言老远的季无虞,以及衣衫不整的自家主子,呆愣住了。
“发生什么了?”
白缨这才回过神来,“回王爷,回大人,那位在暗室的女子……自尽了。”
什么?
听到这话的二人俱震惊,季无虞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过去问她,“她怎么走的。”
“这……”白缨有些犹豫,最终却还是拿出了一块方帕,季无虞把帕子打开,里头被裹着的是个沾了血的发钗。
她看得清楚,这是自己的东西。
而那血,是红禾的。
季无虞想到方才与自己推搡的红禾,心里暗恨自己少算了一步。
“这棋……是要走歪了。”
她正感慨之际,白缨又开口了,“那位姑娘还留下了一封手书。”
“什么?”季无虞抬眸,眼中闪过惊讶,“快给我!”
白缨又拿过一块绢布,季无虞一看便知道这是她把自己的衣服划开的,上头是密密麻麻的血字。
季无虞接过,认认真真看去,表情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终于在最后,绢布坠地,握着自己失而复得发钗的季无虞眸中闪过几乎要毒死人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