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隐晦的较劲,她该如何做防?
摄政王不会突然刺杀陆相吧?
不会吧?
她担忧起来。
殷咸笑道:“喜事?陆相所指喜事,是这个吗?”
她伸出手。
那串金色风铃在她掌中。
陆聿莲神色骤变,紧皱双眉,垂下手,长袖随之坠下。“殿下何时有了盗人财物的癖好?”
那是师砚芝送她的。
却被殷咸碰了。
陆聿莲面色寒霜。
殷咸看到她的反应,又是嘲讽又是不解:“那只是个影卫。”
陆聿莲说:“古往今来,只有不识明珠而追悔莫及,未见有明珠离人而自弃。殿下有眼无珠罢了。”
殷咸仍然不气,笑了笑,转身望向湖面。
刚起了一阵风,湖面不再像镜子一样平整,反倒是卷动涟漪。
她定了片刻,将金铃抛入湖中。
转头看陆聿莲。
陆聿莲陡然沉色,额际紧绷,几乎是阴恻恻地看了眼殷咸,紧接着跳入湖中,顺着金铃落下的方向,潜进湖底。
画珠吓死了,虽说陆大人熟知水性,可这么跳下去,也难免损身。
可她不会水,只能如热锅蚂蚁乱转。
殷咸冷眼看着,轻声道:“明珠吗?”
语调含着讽刺。
画珠只能祈祷陆大人平安。
没一会儿,湖中泼剌一声,陆聿莲从水里冒出来,手中攥着那串金色风铃。
殷咸恍惚间听见了金铃摇响。
她紧抿住唇,看着画珠将人拉上来,衣袍全是水,发也湿乱。
殷咸疑惑。
这不是她认识的陆聿莲。
画珠吓坏了,赶紧拧干湿掉的衣袍,“还好女君让我带了披风,大人快进车里换身衣服。”
陆聿莲脸上沾着水,阳光落下时,如同细钻的光一样。
她扶着画珠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时脸色些微好转,“殿下有这工夫,不如将刺雪物归原主才是,她的剑不能总放在无关紧要的人那里,您说是不是。”
殷咸拧眉。“陆大人,剑还回去了,谁用呢?”
陆聿莲说:“这就是殿下的不对了,一把剑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裁纸、削木。”
她抖了抖湿掉的衣摆,丢下句‘告辞’,上了马车。
车里有换洗衣物,但她没换。
画珠没听见动静,更着急了,“大人,您当心别受冻。”
陆聿莲擦拭这手里的金铃,温声说:“画珠,我要病了。”
画珠说:“什么?”
陆聿莲沉默片息,说道:“你回府去,说我病了,需要照料。”
画珠道:“为何?”
陆聿莲淡淡道:“别问,照办。”